聽到女鬼的話,陳易都驚呆了;裝完化學用品的油罐車,還能裝人吃的油?!陳易有些不敢相信,為了點錢,連做人的底線都不要了嗎?對于女鬼的片面之詞,陳易不敢完全相信,決定還是套套話先;于是問道:“大爺,油罐車都能裝什么呀?”說到大爺擅長的領域,他原本微駝背仿佛都挺直了一些;“那能裝的可太多了,汽油、柴油、煤油、潤滑油、食用油都行。”陳易直接切入主題,問道:“大爺,那要是裝了煤油什么的,再裝食用油,油罐車內部要不要洗啊?”大爺理所當然的回答:“不洗啊,接著裝就是了。”臥槽?!你玩真的?“大爺,你不怕殘留的汽油和食用油混合在一起,到時候弄出人命嗎?”大爺擺了擺手:“小伙子,你想太多啦。”“我們這一行,大部分人都是這樣操作的,也沒見出事啊。”“再說了,洗一次好幾百,一個月不洗就能省好幾千,這可都是錢啊!”陳易還是不死心,追問道:“大爺,你就不怕這些油最后被你自己吃到?”大爺笑了笑:“不可能,我都是去農村買現榨的菜籽油,或者豬油吃的。”好好好,你們干這行的自己不吃,就不管其他人的死活了是吧!我們普通人特么的招誰惹誰了,只是想好好活著啊!難怪陳易之前在蓉城工作的時候,有段時間點外賣總覺得菜里面有股怪味,原來是油出了問題!以前陳易總嫌父母自己熬油麻煩,現在看來,還是他們有先見之明啊眼見事情已經水落石出,陳易還是想知道,這一行還有沒有守底線的人;“大爺,那有沒有一種車,專門運食用油啊?”大爺點了點頭:“當然有啊,那都是大品牌方指定的車,檢查的也嚴。”“其實也有小部分司機會定時洗罐體,但他們賺得就比我們少得多嘍!”看著大爺這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樣子,陳易心中冷笑不止;原本以他的身份和能力,看見糾纏正常人的陰魄是要出手渡走的。但跟著大爺這個女鬼,陳易不準備管了,愛咋咋地吧!無論怎么樣的結果,都是他的報應。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后,陳易立馬結束了談話;“大爺,我還得去別家,就先走了。”大爺正聊的興頭上,可舍不得他走;“小伙子,再坐坐嘛,好久沒人和我聊天了。”陳易果斷拒絕,頭也不回的就走了,陪這種人聊天,純屬浪費時間和生命;并且再待下去,陳易真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拳頭。不過不用他出手,那個纏著大爺的女鬼,也不會放過他的回到車上,陳易在想,為什么現在人為了賺錢,連良心都不要了;毒油,毒奶,高科技底湯,僵尸肉,什么亂七八糟的都有!制造出這些東西的人,沒有父母子女嗎?他們就不怕這些東西,最后又回流到他自己家人身上?!收拾收拾心情,陳易往下一家趕去,去完這家差不多也該吃飯了。第二家是個老阿婆,年紀已經很大了;按照資料上記載,她家里人都不在了,只有她一個人。開了半個小時,陳易出現在阿婆家門口的時候,差不多是十一點;敲了半天,門才打開,但陳易一直耐心的等著。畢竟,誰都有老的那一天;年紀大了,行動遲緩是正常的。開門的是個穿著棕色繡花外套的阿婆,看著就很面善,只是身上有著絲絲黑光;陳易說明來意后,阿婆很客氣的讓陳易進去坐坐。擦身而過的瞬間,陳易聞到阿婆身上有一股肥皂味;是很舒服的味道,小時候經常能聞到。進去之后,里面就是小小的一室一廳,但收拾的很干凈;阿婆招呼陳易坐下,然后就開始打開抽屜翻找。最后找到些花生酥出來放到茶幾上,一臉慈祥的說道:“小伙子,吃點糖吧,你們年輕人應該喜歡吃的。”陳易看著桌上的花生酥,一下子陷入了回憶;小時候真的很喜歡吃這種糖啊,只是后來慢慢長大,已經很久很久沒再見過了陳易拿起一顆剝開,放到嘴里,還是熟悉的味道;只是這糖應該放了很久了,吃著已經有些發軟。阿婆就這么看著陳易,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真好,我兒子小時候,也很喜歡吃這個的。”陳易一下反應過來,阿婆兒子應該死了很久了;一時間開始猶豫,要不要接這話茬。阿婆似乎看出了陳易臉上糾結,笑了笑說道:“沒事的,都過去很久了,老婆子我呀,已經看得透透的。”“生老病死,是每個人都要經歷的,順其自然就是了。”不得不說,阿婆這份心態是真的好,難怪能長壽呢;陪著阿婆聊著聊著,很自然的聊到了阿婆年輕時候。“我呀,前半生其實一直挺順遂的,安安穩穩的結婚生子。”“只是后面遇見黑心老板,被他借了運,家里才慢慢開始出事。”“要是能重來就好了,沒去那家店工作,我孫子肯定都和你一樣大了。”什么!借運?陳易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趕緊問道:“阿婆,什么是借運啊?”阿婆嘆了口氣,面露惆悵,然后開始回憶起了許多年前的事。那時的阿婆還很年輕,剛剛結婚不久,生完小孩后就出去找事情做;很順利的,在一家很大的服裝店當上了營業員。這個服裝店員工一共有四個,包括阿婆在內,其他三個都是和她差不多的年輕女孩兒;一開始阿婆并沒有發現什么端倪,只是每天老老實實工作。直到和另外幾個女孩兒混熟了,通過平時聊天才知道,她們幾乎都過得不順;她一開始沒有把這些事放在心上,只是覺得人各有命,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直到各種不順發生在阿婆身上,她才發現,這個店里有古怪!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