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熊始終認為沈長恭對羽化天別有企圖,甚至是有龍陽之好,為了保護大帥的尊嚴和屁股,鄭熊可謂是心急如焚,不遺余力的抹黑沈長恭。
“大帥,這沈長恭可不是什么好東西啊,咱們可不能上他的當,他肯定是覺得你好看,對你很有企圖。
這個人一看就是個好色之徒,您可千萬不能被他感化……”
“梁凱!”
“末將在!”
“將鄭熊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遵命!”
幾個將軍一起把鄭熊給拖了出去。
“大帥,末將都是一番肺腑之啊,忠逆耳啊!”
鄭熊絲毫不顧羽化天已經鐵青的臉色,還在苦口婆心的冒死勸諫。
羽化天懶得搭理這個夯貨,這世上哪有那么多變態啊。
他看著面前的這一包藥草,一直都沒有說話,片刻后,他站起身,回了臥房。
幾個將軍互相看了看,拿著那包藥便去熬了。
羽化天一個人躺在床上,心中五味雜陳。
投降敵軍,這種事情,讓他無法接受。
如果可以,他想要選擇一死了之,讓手下的將士們投降,等待坤國與燕國談判,以金銀贖回他們。
至于他自己,羽化天沒有想過活,畢竟坤皇已經明擺著要殺他全家了,整個國家都張貼了通緝令了。怕是他即便投降了燕國,坤國的談判名單里有他,也是要求讓他回去接受審判。
家人沒了,戰爭敗了,敵人一直沒攻城,是因為在攻心。
他作為主帥,最好的辦法就是戰死沙場。
可沈長恭連死的權利都沒有給他。
他若死了,沈長恭會殺光這些士兵,一個不留。
他得為這些人負責啊。
羽化天這樣的降將,活著就等于無盡的屈辱。
可是個人的榮辱,和這十五萬將士的性命比起來,又算的了什么呢?
三十萬大軍,已經死了一半了。
自己是一個不稱職的主帥,已經害死了那么多人,不能再讓剩下的人去死了。
即便是受辱,即便是充當奴隸,也比死了強吧。
活著,還有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回到家鄉。
現在只希望,沈長恭能夠信守承諾,不要出爾反爾。
但如果把希望全都寄托在對方的一念之間,是絕對不靠譜的。
自己也要盡力在燕國爭取到更高的地位,最好是舉足輕重,能夠讓沈長恭投鼠忌器,這樣他才能善待那些士兵,將來信守承諾。
也就是說,他口口聲聲說的,絕不會為燕國效力,也不行了。
他明知道沈長恭想要招攬他,他也不想為敵國效力,可是現在,為了這些人,他也不得不違背自己的良心了。
“大帥,你睡了嗎?”
梁凱站在門外問道。
“進來吧。”
羽化天坐起身,看到梁凱端著一個藥碗進來了。
“大帥,這是沈長恭給您送來的藥,您趁熱喝了吧,我們已經讓郎中看了,確實是治療風寒的藥,也已經喝過了,沒毒。”
羽化天看著那藥碗,雙目無神,片刻后,他猛地端起藥碗,將那一碗苦的讓人作嘔的藥一飲而盡。
藥很苦。
但不及他心中的苦的萬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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