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你怎么了?”柴子安溫柔的聲音突然響起。
周晚吟剛剛理起來的那點思緒被打斷了,她不悅的看著柴子安。
柴子安并不在意,他依舊和和氣氣的,微笑道:“表妹,其實那周公子也是清白人家,又是讀書人,你不如答應了他吧,錦秋是你的貼身侍女,這些事情,傳出去好說不好聽。”
他說話和氣體面,被攪和的頭昏腦漲的先生們也覺得有些道理,世上的事情,并不是每樣都能說得清對錯是非。
尤其是女人的名節上,人家說你不檢點,說你失貞,其實也不消多少證據。
你辯贏了人家又怎么樣,外人瞧著,只覺得你是非多,該傳的謠還是會傳。
尤其是這說出來的還是貼身丫鬟。
“不錯,還是子安懂事。”韓先生看著周晚吟,真情實感的勸說道,“不若就此答應了這門親事,等長公主來了,讓她與你們證婚,倒也是湊了個好事兒。”
這和稀泥和了半輩子的老頭,也是真心希望事情了結了,大家都有活路。
柴子安附和道:“表妹,先生真是為了你好,你們成了婚,日子雖然清貧了些,也是能過下去的,若是鬧到長公主面前……”
他體面的笑了一聲,便沒有說下去了。
他素日里人緣不錯,學子們聽他這樣說話,也都點了點頭。
像霍七郎那樣冷硬的性子,鬧得你死我活確實痛快,他們看熱鬧也確實看的舒心。但一個女子,鬧成今日這模樣,若不嫁了人家,日后誰還要她?
周晚吟卻的瞧著柴子安,神色平靜,甚至說有些從容不迫,好像這風暴中心的人不是她一樣。
“表哥這么說,卻好像是認定了這周公子有什么法子拿捏我一般。”她看好戲似的望著柴子安,“莫非,你同這背主的丫頭是一伙兒的?”
柴子安輕輕搖了搖頭,嘆息道:“表妹,你的終身大事,公府里一直操心著,其實錦秋這丫頭早已將證據始末告知老太太,我們之所以勸你,乃是為了你好,彼此留了顏面的。”
眾人一聽,都豎起了耳朵。
聽柴家這意思,是早就知道什么,還有證據,為了顏面才一直兜著不說,而周晚吟死鴨子嘴硬,不識好歹,還和自己表哥嗆上了!
周晚吟看了看他:“表哥這話的意思,是早有了我和那什么周公子私定終身的證據?”
她說完嗤笑了一聲:“公府里,不會為了編排我,把我身上有幾顆痣都告訴了那周公子,讓他來攀誣我吧。”
她一句話把柴子安堵了個嚴嚴實實,眾所周知,她與柴家鬧得不愉快,又是在柴家長大的,不管是誰說出她的任何特征,柴家人嫌疑都跑不掉。
柴子安臉色黑了一下,沒說話,卻朝著錦秋使了個眼色。
錦秋會意,又失望又痛楚道:“姑娘,你與那周公子的事情,乃是我親眼所見,你抵賴就算了,怎么能這么說子安少爺呢,他可是你的表哥啊,還能害你不成。他都是為了你好啊!”
周晚吟嗤笑一聲:“怎么,我如何同那周公子私定終身?你瞧見了?”
“是,奴婢瞧見了。”錦秋一咬牙,“周公子與你廝混的時候,我無意間瞧見了,他手腕上有個傷痕!”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深宅里小姐的貼身丫頭,自然是日日隨著小姐的,她的貼身丫頭連人家男子的體貌特征都知道了,還能抵賴?
再想想那男子與小姐如何被翻紅浪,露了手腕在外頭。
嘶……
夠引人想入非非的了。
那胖媒婆見眾人如此表情,得意的叫嚷起來:“我就說他們是天定姻緣吧,連這丫頭都能作證呢。公主來了,我也有話說,姑娘身子已經給了我們爺們,卻不肯嫁了,害的爺們得了相思病,可沒有這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