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弋自然便應下了,“待明日下了朝,我回府來陪你去姜家。”
姜令芷點點頭。
明日不是休沐,姜川和蕭景弋都是要上朝的。
......
另一邊舞陽才回到公主府,就聽府里的下人稟報,說是宣王來了好一會兒了,正在前廳等著。
舞陽公主才一邁過門檻,就見地上躺著幾個血肉模糊的俊美男子。
沒等她說話,李承稷手中那沾了血的鞭子就已經朝她抽了過來。
舞陽躲了一下沒能躲開,衣裳瞬間被打爛,皮肉紅腫破潰,血珠子滲了出來。
而李承稷仍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舞陽躲不過,只好抬手捂住臉,一聲不吭地忍受著。
好一會兒,李承稷總算是打累了,他扔下鞭子,指著蜷縮在地上,衣衫破爛,渾身是血的舞陽不滿質問道,“......你還要不要臉?”
李承稷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惡劣,完全沒有覺得舞陽是她一母同胞的親妹,更沒有將她看作是金尊玉貴的公主。
舞陽咬牙,拼命忍受著身上的痛楚。
他如今仍舊是被禁足的,但眼下卻堂而皇之的出現在舞陽公主府。
舞陽便知道,她的這位好皇兄定然是想出了什么好主意,能討得父皇的關心。
她一直對李承稷有些懼怕,尤其是母妃受寵時,她面對這個皇兄時,就越發的畏畏縮縮。
她還記得,那時榮國公府的夏日宴上,母妃酒后發癲落水,而李承稷二話不說,就當著宮女的面給了她重重一個耳光。
好在后來鬧出母妃和瑞王叔的那些爛事,李承稷又在馬球場上斷了腿,這才沒有人敢欺辱她。
她總算是過了一段像正常人一樣的生活。
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漸漸意識到,她其實一點都不喜歡那個冷硬漠然蕭景弋,她只是喜歡他能帶給她遠離上京的自由。
她喜歡的,是男人匍匐在她腳下,向她討好獻媚。
所以她才養了幾個貌美好性的面首。
而現在,那幾個面首就躺在地上,每一個都被李承稷打的鼻青臉腫,渾身沒有一塊好肉。
舞陽顧不得去擔心他們是死是活,她強撐起身子,跪在李承稷跟前,壓抑著心底的恨意,哆嗦著認錯,“皇兄,教訓的是。”
“眼見著本王和母妃水深火熱,你倒是在這公主府躲起清閑來了,”李承稷冷哼一聲,“母妃教你的,凡事以我為先,你可是都忘了?”
舞陽深吸一口氣,認命道:“......皇兄需要我做什么?”
李承稷慢吞吞地從袖口掏出那只魏錦留給他的火統,殘忍地抵在了舞陽的額頭上。
他感受著舞陽因為恐懼而瑟瑟發抖的樣子,笑了,“母妃傳信出來,說藥引子不夠了。明日,你進宮一趟,給母妃送去。再替本王將這只火統獻給父皇。就說,這是本王禁足這幾個月,潛心研制出來的。”
舞陽知道,李承稷口中的藥引子,便是藍卿的血。
母妃因著那親蠶禮一事已經被禁足大半個月,而如今選秀的秀女已經陸續入京要參加殿選了。她早知道母妃會坐不住,要靠著那爭寵的方子,去攏住父皇的心。
不過這爭寵的法子雖好,但是母妃一直用得很是謹慎。
因為這法子會傷父皇的身子......母妃并非心疼父皇,只是怕會擔上弒君的罪名罷了。
親蠶禮那日,母妃急切地從寧皇后的朝服上做手腳,想要替寧皇后主持親蠶禮,鞏固自己的地位,無非就是這個原因。
“是,我都記下了,”舞陽默了默,又佯裝關心,“眼見著便要選秀了,后宮爭斗不休,皇兄可要看護好母親的藥引子。”
李承稷不耐地瞥了她一眼,“藥引子命硬得很,不用你來操心。”
那藥引子倒是生得有些姿色。
可母妃說了,非得是處子血才有用,這就讓他不得不收了那份心思。
......等他獻上火統,父皇定然會大喜過望,不僅解了他的禁足,說不定還會如魏錦所說,立他為太子!
到時候,天底下的女子還不是任他采擷!
而舞陽喔了一聲,也放下心來。
只要藍卿還活著,姜令芷就一定會想法子出手的。
皇兄......母妃......
我真的很期待你們重新跌回泥潭再也翻不了身的樣子。
“明日一早你到宣王府來,”李承稷滿臉陰戾威脅道,“若是誤了本王和母妃的正事,你知道后果。”
“是。”舞陽默默地應了聲是。
李承稷走了之后,舞陽默默地撐著身子站起來。
一地的男寵也隨之掙扎著,緩緩地睜開眼,嘴里哀聲喚著,“公主,公主,奴家好疼啊......”
舞陽自己也沒好到哪去,但還是軟下聲來,安撫了他們幾句,又叫管家去請大夫。
沒關系的,沒關系......
這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