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副駕駛的龍哥,看到姜大成,興奮的往外瞧看,絲毫沒有察覺到不對勁。
他嘲諷的勾了勾唇,這么愚蠢的人,還是他騙過來那么多人中的,頭一個。
被他騙到黑廠里的人,雖然大多都不聰明,畢竟,聰明也不可能被他騙到黑廠。
但是那些人,基本上在被他帶著去往黑窯廠的路上,都會反應過來不對勁。
但只有姜大成沒有,還沉浸在喜悅里無法自拔,做著春秋美夢。
這里說是深城,其實也不是深城,出了深城了,但距離深城郊區很近。
雖然距離深城郊區很近,但發展卻不及深城的一個零頭,且群山環繞,交通不便。
在這里辦黑廠的不要太多,畢竟,這里都是山,拐賣到這里,想要逃出去,比登天還難。
進去這黑廠,就代表著你已經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明碼標價的貨品。
在這里,你比牛干的活都要多,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吃的比豬差。
一旦你的身體不行,受不了這高強度的工作,恭喜你,解鎖了下一個關卡。
可不要覺得,會把你放出去。
他們會賣你的血,畢竟這個年代,賣血賺錢,是很正常的一個事情。
賣一次血,賺的錢,比上班一個月賺的錢還要多。
還不用出力,誰不愿意?
但是這并不代表,賣血是百利無一害的。
像一般收血漿的人,都是一些黑心小作坊,他們為了省錢,給賣血的人,用的針管,都不是一次性的。
好幾個人輪著用一個針管,有的賣血的人,有傳染病,就會通過針管,傳染給別的人。
傳染病還好說,最可怕的是,這賣血的人,有艾滋病。
曾經爆出某個地方的賣血事件,一個艾滋病,傳染了一個村莊,致使全村兩千多人,全部得了艾滋病。
畢竟,這個年代,大家防傳染的意識還沒有那么強烈,不知道艾滋病的傳播途徑有什么。
在這種情況下,傳播的速度,堪比大風吹,吹到誰,誰中招。
姜大成感覺到車子越來越顛簸,且路兩旁,沒有了路燈,就像是在鄉下的小路上。
他往外趁著月光看了一眼,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了一跳。
外面都是綿延不斷的山,連個村莊都沒有。
這和他想象中的大城市一點也不一樣,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心里,竟然有些不安。
他想要問問龍哥,但又怕龍哥生氣,畢竟,他現在一無所有,全靠龍哥。
如果他問的問題過分了,龍哥生氣了,他就沒有地方去了。
就在他的心里掙扎不安的時候,司機把車停在了一處廠房前。
姜大成看著這廠子,覺得有些奇怪。
這廠子和三穗縣的廠子,一點也不一樣。
他們這廠房的墻,特別的高,大概有兩三米,墻的上面,還扎上了玻璃瓶的碎渣渣,像是為了防止什么一樣。
這還不算,這廠子,也沒有廠名,烏漆嘛黑的。
不像三穗縣那邊的廠子,即使是晚上,廠門口也有保安守著,廠名高高的懸掛著,亮堂堂的。
這廠子,倒像是報紙和電視上報道過的黑廠。
意識到這個想法的姜大成驚得瞪大眼睛,拍了拍自己的頭,對龍哥說道:“龍哥,這就是您開的那個廠子嗎?”
“怎么了?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