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別的人家,如果婆婆不讓兒媳婦和孫女吃雞蛋,家里的男丁是不管的,而且還會覺得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在大家都覺得這事情是理所當然的時候,你去奮力抗爭,就算是勝利了,大家也會在背地里講究你,覺得你是一個找事的人。
而王蘭能反抗,能頂著被人當成異類的目光,平等的對待她和姜唯一,已經在這個年代,是很不錯的存在了。
所以,姜唯月就算是和姜家斷絕了關系,她的心里,還是承認王蘭這個母親的。
姜唯月點了點頭說道:“娘,我決定好了,雖然我和家里斷絕了關系,但你還是我的母親,麻煩您把戶口本給我一下。”
姜老太和姜大成他們,雖然進去了屋子里,可還是好奇,王蘭和姜唯月說了什么。
于是他們拼命的豎起耳朵仔細聽,可外面太吵了,根本聽不見什么。
“既然你想好了,我尊重你的決定,唯月,你很勇敢,如果娘有你一半勇敢就好了”。
“雖然不舍得你離開我,但你和家里斷絕關系也好,省的家里拖你的后腿,影響到你,你等一下,我這就去給你拿戶口本。”
“好。”
姜唯月依舊沒有進去,在門口等待著,而王蘭這邊,剛回到屋子里。
姜老太就迫不及待的問道:“你怎么回來了?是姜唯月那丫頭回心轉意了嗎?”
王蘭沒有搭理姜老太,徑直去了家里的放東西的柜子里,打開抽屜,將戶口本拿了出來。
姜老大看到王蘭拿的什么東西,渾濁的眼珠子瞬間瞪大,反應過來以后,尖叫道:“你拿戶口本做什么?是要給姜唯月嗎?”
王蘭不理姜老太,任由她大喊大叫,等姜老太追到王蘭以后,王蘭已經把戶口本給姜唯月了。
姜老太見姜唯月拿到戶口本,氣的她不行,把拐杖一扔,直接一屁股蹲在了地上,口水四濺,大聲嗷嗷起來。
“閨女不懂事也就算了,你這當娘的也不懂事,她說要斷絕關系,要戶口本,你就給她,你瘋了嗎?”
王蘭沒有理會姜老太對姜唯月說道:“唯月,天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王蘭說完就給姜唯月一個眼神,姜唯月會意,也沒有矯情什么,轉身離開了。
宋川河緊跟其后。
宋川河看著姜唯月纖細搖曳的背影,發覺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他怎么感覺,此刻的他和姜唯月之間的關系,很不對勁。
明明他是上位者,現在怎么感覺好像反過來了?
他像是姜唯月的跟班,跟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趨,唯命是從。
意識到這里,宋川河的心里不爽極了,原本面無表情的冷峻容顏,也瞬間凝結出來料峭的寒霜。
他停下腳步,對著前面快走的姜唯月沉聲說道:“利用完我,就想跑?”
姜唯月頓住腳步,轉過身看向了宋川河。
兩個人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對視,姜唯月察覺到宋川河的情緒不對。
想到剛剛她的確利用了他,說是狐假虎威也不為過。
人都是現實的,如果不是宋川河在這里,就算有那些鄰居看熱鬧,又能怎么樣?
姜老太還是會連帶著姜大成兄弟兩個,給她顏色瞧瞧。
但宋川河在哪里情況就不一樣了。
不僅姜老太他們忌憚他,就連周圍的鄰居,看他給她做證人,紛紛也都有樣學樣。
想到這里,姜唯月忍著心底對宋川河的厭煩,恐懼,小跑到他的面前,揚起明媚燦爛的笑容。
“怎么可能呀,我們認識那么多年了,我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嗎?”
話落,姜唯月就后悔了。
她忘記了原主曾經對宋川河做過的事情了。
把原主代入了自己。
她自己在現實世界中,確實沒有做過背信棄義,過河拆橋的事情。
果不其然,宋川河薄唇已經勾起了淡淡的嘲弄,在他想要奚落她的時候。
姜唯月忙不迭的訕笑道:“那個宋廠長,我給你織的毛衣,已經織好了,本來想早點拿給你的,沒想到出了這事情,你等會有時間嗎?有時間我把圍巾拿給你。”
宋川河把她眸底小心翼翼的討好,盡收眼底。
他就那般看著她,不不語,姜唯月被宋川河這審視的眼睛,盯的心里發緊。
她腦子飛速的運轉著,思考今天有沒有得罪過宋川河,有沒有惹他不開心。
除了,剛剛為了躲避姜老太的騷擾,她沒有等他,讓他誤會她,過河拆橋,還有什么呀?
等等,她好像想到了什么。
在宋川河讓人把她從食堂帶走的時候,她對他冷眉鼻子豎眉臉,覺得他在算計她,讓她在食堂賣早餐,就是給她挖坑。
結果不是宋川河,她誤會了他。
難道宋川河這個狗男人,知道自己在心底偷偷的揣測他了嗎?
可是,可是也不能怪她揣測他吧?
誰讓他那么恨她,經常把要她生不如死掛在嘴邊。
出了這種事情,她第一時間懷疑他,也很正常啊。
“姜唯月,別以為我給你點好臉色,你就無法無天了,我想要玩死你,易如反掌。”
姜唯月嘴角掛的笑意,因為宋川河這話沉了下來。
她垂著眼眸,看不清她的情緒,但落在宋川河的眼里,卻是她乖巧認罰的意思。
這讓宋川河心底的怒火消散了不少。
“姜唯月,我對你還有點興趣,你如果乖乖聽話,我便讓你在我眼皮底下,多活兩天,反之,你明白的。”
他說完,她依舊是不說話的沉默。
男人又不開心了,姜唯月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勁,急忙的說道:“明白,我明白,多謝宋廠長,對我還感興趣,讓我還能多活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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