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和村長兒子鉆小樹林的嗎?”
“你不是說看到我們了嗎?”
“我隨便找的理由你也信。”
“你什么意思?”
她只感覺被姜唯月搞得云里霧里。
“你和村長兒子偷情的事情,還有誰知道,我就是怎么知道的。”
小英子愣了一下,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自自語的說道:“我不信,她是我的好朋友,她怎么會告訴你這些”。
“她那么討厭你,今天還和我們說你的壞話,都是因為你,搶走了她的追求者,迫使她嫁給現在的男人……”
“信不信由你,我說這些也沒有挑撥離間的意思,只是看你被她當成槍頭對付我,有些可憐而已。”
姜唯月說完就準備轉身離開,小英子拉住了她的手。
“別走,你還沒有答應我,不把這些事情告訴村長兒媳婦。”
“我沒有那么無聊,但是別的人,會不會我就不知道了。”
姜唯月丟下一句,讓小英子胡思亂想的話就離開了。
現在這個年代,結婚都很簡單,基本上拜個堂,就差不多禮成了。
然后男女方的親戚,再去國營飯店吃飯。
新郎新娘給到場的賓客,親戚挨著敬酒。
姜唯月一家和廠里,與周家關系好的坐了一桌,而姜唯麗一家和張佩的娘家人坐了一桌。
這邊菜剛上來,張佩的嫂子和兄弟媳婦,就和打架似的,搶了起來,不到一分鐘,第一道涼拌藕片,就沒有了。
張佩的爹娘也不遑多讓,姜國和他的那兩個兒子見此,也都紛紛搶了起來。
姜老太要面子,覺得在這種事情上,她作為一個長輩,可不能丟了面子,給旁人落了話柄。
而張佩作為丈母娘,也不敢很過分,她害怕被姜唯麗的婆家,和廠里的人看笑話。
看著他們狼吞虎咽,風卷殘云的狼狽樣子,張佩忍不住說道:“大家別搶啊,后面還有大菜,你們現在涼菜都吃飽了,后面大菜還吃得下嗎?”
“嘿嘿,吃得下,吃得下,為了今天吃席,我們一家都好幾頓沒有吃飽飯,沒有吃過油水了,就等著今天能在唯麗的席上解饞呢。”
“弟媳呀,還得是孩他姑精呀,現在不怎么動筷子,留著肚子吃大肉菜呢。”
“你以為我們家的人,都和你們山溝溝的人一樣,沒有吃過東西嗎?”
“我們家里天天少不了肉菜,才不稀罕這些嘞,才不像你們這些和八輩子沒有吃過飯的人一樣呢。”
姜老太實在忍不了了,她從張佩進門,就看不上她的家人,覺得她沒工作,上不了臺面,張佩嫁給她兒子,是高攀。
最重要的是,張佩前兩天回娘家,害的她家,買那么多東西叫她回來。
那不得花錢嗎?
也不是她說張佩。
這個張佩,和她大兒媳婦一比,差遠了。
都活了四五十歲的人了,還以為自己和剛結婚的小姑娘一樣啊,一生氣,就回娘家。
要她說,還是她兒子打她打的輕,擱著她他們那時候,誰家的媳婦,敢生氣回娘家,腿都給打瘸了。
再關到紅薯地窖里,餓她個兩三天,就不鬧著回娘家了。
姜老太這意有所指,陰陽怪氣的話,不僅落了張佩的面子,更是把張家全家的尊嚴,踩到了地上,狠狠摩擦了一遍。
張家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我們山溝溝的人怎么了?”
“某些人娶不到媳婦,照樣求著和我們做親戚,而且,現在都是新社會新辦法了,有的人,還慫恿著自己的兒子打媳婦,也就我們這好說話的人家,沒有和你們計較”。
“要是換到別的不省事人家,非要跑到廠里去鬧,讓你們廠里的領導和工人都知道,自己的兒子是什么樣子。”
張佩她娘這聲音大而尖利,引得周圍吃席的賓客,都朝著他們這邊看了過來。
包括,姜唯月一家這一桌。
張佩自然感受到周圍人的目光,這些賓客,不僅有男女方的親戚,還有廠里的同事,領導。
現在搞得她真是一點面子都沒有了,她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拉了拉張老太的衣袖,對她說道:“娘,您少說兩句,今天是唯麗大喜的日子,你說這些做什么。”
“你婆子嘲笑你娘家人吃不起肉,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打你娘家人的臉,你連個屁都不敢放,還讓我少說兩句,你這女兒,真是白養,白養了。”
“我就說你們怎么了?我怎么不說別人啊,哦,原本就你們一家,和沒有吃過東西一樣,連吃帶搶啊”。
“丟人,丟人現眼,這么丟人的人,我可不和你們坐一桌了,你們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媽了個巴子,死老太婆,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姜老太說話太難聽了,張佩家的男丁,也都不是善茬,張佩的兩個大哥,說著就要掄起板凳,對姜老太動手。
好好的一場婚禮,成了一場鬧劇。
周國強爹娘看到這一幕,也不管討厭姜家的人了,全都過來拉架,勸和。
但姜唯麗和周國強卻無動于衷,周國強是懶得拉,反正不是他的家人,丟人就丟人吧。
他還沒有意識到,他和姜唯麗是一體的。
姜唯麗不去阻攔,是因為她對她的這些家人,親戚,太失望了。
明明知道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他們還去做這些不要臉,無恥的事情,讓她丟人。
絲毫不明白,他們做這些事情,會給她造成什么影響。
就這家人,還指望著,她能和他們近,對他們好,想都別想。
“好了好了,大家都別吵了,我知道,你們也都是為了孩子好,那既然是孩子大喜的日子,一輩子也才只有一次,大家給孩子個面子,別吵了別吵了。”
不光周國強爹娘勸和,就連迎親婆也在說和。
說了足足二十多分鐘,才把姜老太和張老太一家人勸的熄火。
最后把姜老太請到姜唯月那桌,這事情,才算結束。
在吃席的時候,盡管姜唯月極為沒有存在感,不不語。
可那些和周家要好的鋼鐵廠工人,還是忍不住把話題引到了姜唯月的身上。
畢竟,大家在同一個家屬大院,雖然不屬于同一棟樓。
但因為姜唯月的名聲實在遠揚,再加上因為宋川河的原因,大家想不認識她也難。
“姜同志,你堂妹比你小,都結婚了,我們啥時候能喝上你的喜酒啊?”
“是啊,姜同志我們聽說你和廠長關系不一般,這事情是真是假?”
“這事情還用去問真假嗎?你們看廠長對我們家唯月有多么的好,不僅讓我們家唯月在食堂賣早餐,還給我們家唯月分配了單獨的宿舍”。
“你就自己看,廠長除了對我們家唯月這樣好過,還對誰這樣好過。”
姜老太這話說完,大家都在應承她。
畢竟,萬一姜唯月真的和宋川河成了,姜老太太就成了廠長媳婦的娘家人了。
她們可得好好巴結巴結她。
“是啊,姜老太你命好,以后兒女的福氣,享都享不完。”
“真羨慕姜老太啊,兒子孫子都爭氣。”
“那是,也不看看他們是誰生的。”
姜唯月看著姜老太的嘴臉,有些厭煩,就姜老太這大嘴巴子,再加上鋼鐵廠家屬院傳播流蜚語的速度。
不出一天,整個廠里都知道,宋川河對她不一般。
到時候,如果傳到宋川河的耳朵,就又成大麻煩了。
“各位大娘嬸子,你們不要聽我奶奶亂說,我和廠長就是普通的上下級關系,他是老板,我在他的手下工作,其余沒有別的任何關系。”
“是啊,我可以給我姐姐證明的,我姐姐和廠長的關系,絕對清白,比豆腐都清白。”
姜唯一一邊吃著燒雞,一邊不忘替姜唯月說話。
這可把姜老太給氣壞了。
她對姜唯月有些忌憚,畢竟,現在她也摸不清,宋川河對姜唯月到底是什么心思。
如果宋川河真對姜唯月還有舊情,她更不能對姜唯月太過分了。
畢竟,如果姜唯月真的和宋川河在一起,對整個姜家都有利。
以至于,她把姜唯月讓她下不來臺的怒火,都發在了姜唯一的身上了。
“你這個死丫頭,大人說話,哪有你這個小屁孩插嘴的份,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說著姜老太就要伸手擰姜唯一的嘴,姜唯月伸出胳膊,攔住了她。
“奶奶,吃飯吧,大家都在看你。”
姜老太狠狠的瞪了姜唯一一眼,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將手收回去了。
那幾個想要打聽事情的人,看到姜老太的臉色那么難看,也不敢再多打聽什么了。
吃過飯,姜唯月和姜唯一回到了食堂的宿舍。
“唯一,我拜托你幫忙給陳老師織的圍巾和手套,你織好了嗎?”
“織好了,早就織好了,我為了讓陳老師相信是你織的,特意仿照著你前面織的手法織的,姐姐你看一下怎么樣?”
說著姜唯一把手中的圍巾遞給了姜唯月,姜唯月接過圍巾和手套翻看了一下。
果然姜唯一織的手法和她一樣。
“很好,你在家寫作業吧,我和陳老師約好今天把圍巾和手套給他。”
姜唯一眨了眨眼,壞笑道:“大姐,我感覺陳老師肯定對你有意思,不然他為什么對你這么好,我看陳老師條件不差,還溫柔紳士,要不大姐,你考慮一下他?”
姜唯月捏了捏姜唯一的小臉,故作生氣的模樣,沒好氣的說道:“你這死丫頭,玩笑開你姐頭上來了。”
“哎呀姐姐,我沒有和你開玩笑,我說的都是真的。”
“真的也不許說,人陳老師什么身份,你姐現在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