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理而,劍癡長老作為神念境巔峰期的強者,其肉身之強悍,猶如磐石般堅不可摧。
即便遭遇方寒那凌厲的一掌,被狠狠地擊飛并埋入地下,按常理也不該失去逃生的能力。
要知道,方寒在出手之時,已然留了幾分情面。
那一掌雖勢大力沉,卻并未蘊含致命的殺招,劍癡長老也因此并未遭受什么重傷。
然而,方寒的掌力卻有著一種超乎尋常的壓制力,那股力量如洶涌的潮水般,將劍癡長老緊緊包裹,讓他難以掙脫,最終只能無奈地被活埋于地下。
劍癡長老在被埋入地下的瞬間,便察覺到了異樣。
他試圖運轉體內真氣,卻發現自身的經脈竟全部被封鎖,真氣如同被冰封的河流,無法在體內順暢流轉。
他心中暗自叫苦,深知以自己的實力,根本無法破開方寒所設下的這層封鎖。
他被那層層疊疊的泥土和冰冷的雪塊所掩蓋,身體僵硬得如同雕塑,壓根無法動彈分毫。
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劍癡長老釋放神念,準備以儲物法寶里的幾把劍破開壓在身上的泥雪。
然而,當他嘗試調動神念時,卻發現自己的神念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住了,仿佛被關進了一個黑暗的牢籠,無法施展分毫。
“這個方寒,怎么這么強?他似乎比我師尊逍遙王還要強上不少。難道他真的和我師祖向晚棠是稱兄道弟的關系?”
劍癡長老的心中瞬間慌亂起來,各種念頭如亂麻般交織在一起。
他深知,以自己目前的狀況,若方寒真的有心殺他,時間一長,他便會因缺氧而慢慢昏迷,到時候就真的如同直接入土為安了。
當然,以劍癡長老的修為,閉氣許久還是能夠存活一段時間的。
但在這黑暗的地下,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滿了未知的危險,他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而就在劍癡長老陷入絕望之時,一道耀眼的劍光如流星般劃破長空,龍淵劍宗的宗主逍遙王御劍而來。
逍遙王身為宗門之主,修為高深莫測,方寒和他的徒弟劍癡在這里動手所引發的波動,他自然能夠清晰地感知到。
其實,對于方寒能和自己的師叔向晚棠稱兄道弟這件事,逍遙王的內心還是有些芥蒂的。
畢竟,向晚棠在宗門中地位尊崇,方寒一個外人,卻能與之平起平坐,這讓他心中難免有些不平衡。
不過,他也曾親眼見過方寒指導喬千山、喬月、馬坤和馬柔練功的場景。
方寒所施展的一些獨門武技和功法,精妙絕倫,絲毫不弱于龍淵劍宗的頂級武技和功法。這讓他對方寒不得不高看一眼,心中也多了幾分敬畏。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方寒傳授給喬千山等人的七星訣,不過是他所會的功法里面很普通的一種。
若是他知道真相,恐怕會更加震驚于方寒的實力和底蘊。
“方先生,我那孽徒劍癡呢?他不是在和你交手?”
逍遙王御劍落地后,環顧四周,卻沒看到劍癡長老的身影,不由心中一緊,連忙問道。
他實在沒想到過劍癡長老會這么快就敗在方寒的手里。
要知道,他深知方寒只是筑基境中期的修為,而劍癡長老卻已是神念境巔峰期,境界上比方寒高出許多。
方寒究竟是不是劍癡長老的對手,這在他心中一直是個未知數。
“你這徒弟不行啊,他聽了趙子怡的鬼話,不分青紅皂白要抓我不說,實力也弱得可憐,才三招就被我埋地下了。”
方寒,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劍癡死了?”
逍遙王聞,大驚失色,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
就算是他要解決劍癡,那也需要幾十招吧?
劍癡在方寒面前竟然擋不住三招?這聽起來簡直有些魔幻。
在他的認知里,就算是他的師叔,也就是老宗主向晚棠出手,只怕也很難三招擊敗劍癡吧?
要知道,他一直很看好劍癡做他的接班人,成為下一代宗主。
如果他將來突破到了靈胎境,而劍癡已經達到元丹境中期,他是打算要傳位給劍癡的。
“劍癡雖說行事略顯癡頑,可終究罪不至死。我不過是一掌將他打入地下,權當給他個教訓罷了。畢竟逍遙王你的面子,我多少還是要顧及幾分的。”
方寒嘴角噙著一抹淡笑,悠然開口道:“罷了,我現在便放了他。”
罷,他心念一動,那股禁錮著劍癡長老的神念之力瞬間消散于無形。
此刻,深埋于地下的劍癡長老,正滿心惶恐地等待著未知的命運。
突然,方寒的話語如一道曙光,穿透黑暗傳入他的耳中,讓他心中大喜過望。
他急忙內視自身,驚喜地發現那股如枷鎖般禁錮著他神念的力量已然消失不見。
心念微動間,他儲物法寶內的幾把長劍似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召喚,瞬間光芒大盛,如離弦之箭般飛了出來。
“刷刷刷!”
長劍劃破空氣,帶著凌厲的氣勢,如銳利的刀刃般破開了壓在他身上的厚重泥土與冰冷的雪塊。
泥土與雪塊紛紛揚揚地灑落,劍癡長老這才得以從地下艱難地鉆了出來。
然而,此刻的他模樣狼狽至極,身上沾滿了泥土,頭發凌亂不堪,活像一個從泥潭中爬出來的乞丐。
“師尊。”
劍癡長老顧不上整理自己這一身狼狽的模樣,急忙快步走到逍遙王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只是,那微微泛紅的臉頰,還是暴露了他此刻內心的尷尬與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