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輕輕一拍,剎那間,體內真氣如洶涌的潮水般外放而出,在空氣中迅速凝聚成四個巨大的掌印。
這四個掌印,仿佛是由天地之力凝聚而成,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朝著南蠻四虎的后背狠狠拍去。
與此同時,云之瀾氣勢外放,如同一股無形的風暴,瞬間鎖定了南蠻四虎的氣機。
南蠻四虎只覺一股強大的壓力如泰山壓頂般襲來,仿佛被一張無形的大網緊緊束縛住,身法速度陡然下降,每邁出一步都變得無比艱難。
他們心中大駭,想要躲避這凌厲的攻擊,卻發現身體根本不聽使喚,仿佛被定在了原地。
南蠻四虎本就是初階武宗的修為,在雁鳴城也算得上是高手,但與云之瀾這樣筑基境中期的強者比起來,差距簡直如同天塹鴻溝一般巨大。
此刻,他們氣機被鎖,如同待宰的羔羊,哪里還能避開云之瀾這來勢洶洶的真氣巨掌?
只聽“砰砰砰砰”四聲悶響,這四人幾乎是同時中了一掌。
那巨大的力量瞬間將他們的身體擊飛,瞬間化為了一團團血霧。
王長空本就因局勢危急而心煩意亂,此刻正想開口大罵這四個貪生怕死的客卿,卻忽然看到這血霧盈空、慘不忍睹的一幕,頓時嚇得臉色煞白,冷汗如雨點般直冒。
就在他這一愣神的瞬間,郭蕭的長刀已然如閃電般斬了過來。
那長刀閃爍著幽冷的光芒,帶著凌厲的殺意,直逼他的咽喉。
王長空心中一驚,雖立馬反應過來,拼命地向一旁躲閃,但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只覺手臂一陣劇痛,長刀擦過他的手臂,瞬間劃開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如注般直冒,染紅了他的衣袖。
“我是天元郡王家的人!是馮家讓我來雁鳴城找方家算賬的!方寒,你敢讓這些人殺了我,馮家肯定會滅了你們方家!你最好是留我們一命,事情還有回旋的余地!”
王長空顧不得手臂上傳來的鉆心疼痛,聲嘶力竭地大喊了起來。
他心中暗自盤算著,覺得方寒應該會忌憚馮家的勢力。
畢竟,馮家的老祖馮無敵,可是筑基境巔峰的絕世強者,聲名赫赫,威震四方。
他妄圖用馮家的名頭來威懾方寒,讓方寒有所顧忌,從而放過他們一命。
他哪里知道,這些人,是神醫谷的人,壓根不是方寒的人,而是方寒的仇敵。
“你們……你們竟是王家之人?”
回云之瀾座下首徒郭蕭,難掩驚愕之色,脫口而出問道,暫停了出刀。
“正是,我乃天元郡王家之主,王長空。”
王長空神色間閃過一絲慌亂,趕忙向前一步,拱手應道,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與不安。
“你便是王長空?那……你胞弟王長龍,可是娶了馮家千金馮昭儀為妻?”
這時,一旁的光頭壯漢魯沖,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甕聲甕氣地插話問道,目光在王長空身上來回打量。
“確是如此,千真萬確。”
王長空沉聲應道。
他稍作停頓,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方寒那賊子,心狠手辣,竟將我胞弟王長龍、弟媳馮昭儀,還有我那可憐的侄兒王威,盡數殺害。我王家上下,無不悲憤交加,誓要尋那方寒報仇雪恨。我們一路循著那賊子的蹤跡,追至此處,本以為能手刃仇人,卻不想……卻不想方家竟有你們這般高手坐鎮!”
罷,王長空長嘆一聲,眼中滿是無奈與不甘。
“哼,我們乃是神醫谷門下,此番前來,亦是找那方寒尋仇的,與方家毫無瓜葛!”
郭蕭聞,冷哼一聲,眼中寒芒閃爍:“王家主,你行事未免太過莽撞,竟連情況都未摸清,便貿然出手攻擊,而且,還敢將矛頭指向我們神醫谷和大長老,簡直是膽大包天!”
王長空的弟妹是馮家家主馮安國的女兒,因此他并未繼續進攻王長空了。
畢竟馮家和神醫谷還是有一些關系的,尤其馮家老祖和神醫谷的谷主梅若華是相識的。
“你們……你們竟是神醫谷的高人,也是來找那方寒麻煩的?哎呀呀,這……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
王長空急忙賠笑道,臉上堆滿了尷尬與諂媚之色。
他轉頭看向云之瀾,恭敬地問道:“請問,您是神醫谷的哪一位前輩高人?”
“這是我的師尊,神醫谷云之瀾大長老!”
郭蕭再次冷哼一聲。
“見過大長老!晚輩王長空,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大長老海涵!”
王長空聞,心中一驚,趕忙彎腰行禮,態度恭敬至極。
“哼,我們神醫谷與馮家,的確有些交情,但你王家不過是沾了馮家的光罷了,莫要在此胡亂攀附關系。”
云之瀾神色淡然,語氣不緊不慢地說道:“你方才說,是追蹤方寒而來?可我怎么沒瞧見那方寒的蹤影?你最好如實相告,若有半句虛,即便你王家與馮家有些淵源,我也絕不會輕饒了你,連同你兒子、女兒,一并嚴懲不貸!”
“大長老明鑒,方寒那賊子先前確實逃進了這莊園之中。”
王長空連忙說道,額頭之上冷汗涔涔而下,“晚輩在您面前,豈敢有半句假話?若有虛,天打雷劈!”
“這絕無可能,方寒人呢?你莫不是故意在此拖延時間,耍什么花樣?”
云之瀾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疑慮,沉聲問道。
“云之瀾,我在此。”
就在這時,莊園內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上,傳來一個清冷而淡然的聲音,仿佛自九天之上飄落,清晰地傳入眾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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