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發如綢緞一樣垂落。
陸行簡定定看了她幾瞬。
墨發雪肌,媚眼如絲,傾國傾城的顏色。
他不由自主道,“一百個馬姬,也比不上晚晚的一根手指頭。”
蘇晚晚只當他故意哄她,壓根不信。
“那馬姬又不是個傻的,還分辨不出你對她是真情還是假意?”
男人呼吸一滯。薄唇輕輕蹭著她的耳廓,熱氣撲在她的耳后。
“你一定要在咱們辦事的時候提她嗎?”
“我的小祖宗,我這輩子,從小到大,就只你這一個女人。”
“別冤枉我成嗎?”
蘇晚晚被他撩撥得不上不下。
陌生的地方,窗戶微微開了一條縫,比起住慣了的宮中更新鮮刺激。
換了個環境都能讓人更加興奮。
何況是人?
她不信他對馬姬完全無情。
就像她對蕭彬,也不是完全無情一樣。
只是她自已做的選擇,當初放棄了蕭彬而已。
蘇晚晚索性反客為主,揪著他的衣領,看著他的眼睛說:“要你承認曾經想睡馬姬就這么難嗎?”
陸行簡微微低頭,雙手環著她的腰。
“宮中的美貌女子,何曾少過?”
“我自幼便在美人堆里長大,美貌是什么稀缺的東西嗎?”
“我若是見一個美人就想睡,我還能活到現在嗎?”
“見到她們,我心里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她們想從我身上撈點什么?”
“名,利,孩子?”
“你看她們是嬌艷美人。我看她們,是紅粉骷髏,殺人不見血。”
蘇晚晚臉色凝住。
今天馬姬的意外出現,確實讓她心中醋意滿滿。
從當年她被迫遠嫁金陵開始,她就收回對陸行簡的信任,隨時準備接受他與別的女人之間的風流韻事。
這些年,一直在等那把刀落下來。
從夏雪宜到馬姬,她都有心理準備。
可時至今日,他依舊在訴說他的清白。
太荒謬了。
又透著莫名的道理。
蘇晚晚輕輕嘆了口氣。
“你說得都對,可我就是不信你。怎么辦?”
“沒關系。”陸行簡也不強求太多,“咱們現在這樣就挺好。”
“你不信我,說明你在意我。”陸行簡有自已的一套邏輯,還有點小得意,“你怎么不去懷疑蕭彬有沒有別的女人,還不是你沒那么在乎他。”
蘇晚晚看著他。
難怪他能做皇帝呢。
這邏輯自洽,就是與常人不同。
陸行簡卻抱住她,臉埋在她頸窩輕蹭。
“娘子,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宣府見面嗎?”
“那天晚上就是在這里,我好想把你留下來。”
蘇晚晚心中一陣酸澀。
那天晚上幽暗的燈光,她依稀記得。
為了避人耳目,她就是躲進這間臥房,給馬姬騰地方。
陸行簡一只手摟著她的腰,另一只手去解她的腰帶。
“你好狠的心,就那么釣著我,還要和別的男人談婚論嫁。”
他眉心皺著,心臟一陣陣緊縮。
只差那么一點點,他就與她失之交臂了。
她從來不把他當作第一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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