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本禹目光幽深,眼里有著化不開的深邃:“看清事實真相。”
他本來就是風風火火急性子的人,發生這種事,必須馬上弄清楚。
大火沒燒起來,但是墻面已經被燒出黑色的痕跡。
病房里面的床已經被推到一邊,周惠被反綁著手,推坐在地上。
病房現在臨時變成審問的場所。
周惠垂著頭,像一朵被暴雨打爛的玉蘭花,渾身在發抖。
她可以行事乖戾,但在這個父親的面前,還是會害怕的。
周本禹從外面進來,周惠看到一雙黑色的布鞋緩緩地走到自己跟前一米的距離停下,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抬頭,眼眶里都是淚水。
“爸。”她儒慕地喊了一聲。
周本禹的眼里藏著無人看清的深邃,只有起伏的胸腔在泄露他的情緒。
雖然沒有多深的感情,但是他的孩子,他從來都沒有虧待過他們。
“為什么這么做?”
周惠趕緊說道:“爸,你不要生氣,我只是一時被豬油蒙了心,我錯了。”
他垂著的手抿成了拳頭:“你錯哪里了?”
周惠啜泣了起來:“我從小就知道爸爸還有一個妻子,爸爸不愛我媽媽,爸爸也不喜歡我們,從不正眼瞧我們,外面的人都罵我和媽媽,所以我很恨這個女人。”
仇恨的種子是從小就埋藏在心里的!
周本禹原本冷漠的臉色有了一絲波瀾。
宋令淑就站在周本禹的身后,平靜地看著坐在地上哭泣指責的周惠。
還真是把賈麗珍那個女人的招數學得淋漓盡致了。
“放火要人命之后,哭一把,親情指責,道德綁架,幻想把自己摘出來?你媽一個小三搶我的家庭,還敢恨我了?”
“你媽造的孽,你承擔結果不是很正常嗎?沒想到你們心理扭曲,結果還是我的錯了。”
原本,被周惠說得有點觸動的周本禹,臉色又冷凝了起來。
“爸,不是這樣的,我不知道我媽媽當年怎么回事,但孩子是無辜的,我從一出生就遭受了眾多的指點。”
“那也是你媽咎由自取,既然你是她的女兒,是利益的既得者,享福了,就應該承擔該承擔的責任,憑什么搶了我的一切,還想來傷害我呢?”
周本禹握成拳頭的手緊了又緊,心里對宋令淑的虧欠在無限放大。
“爸,我知道錯了。”周惠哭了起來,她不能讓父親的感情,被這個女人帶偏。
一把鼻涕一把淚說道:“爸,你原諒我好不好?你原諒我。”
周本禹看著跪在地上,不停地求自己的女兒,閉了一下眼睛說道:“阿惠,做錯事就該承擔結果,既然你選擇這條路,就該承擔起你選擇這條路的結局。”
“不要這樣,爸,你不要這樣。”
周惠真的怕了:“爸,你給我一次機會,以后我一定改過自新,我不會再做這種事了。”
周本禹說道:“人命就只有一次,我給不了你機會。”
周惠突然抬眼,那雙跟她母親相似的丹鳳眼,此時淬著毒一樣地看著宋令淑。
“是你,你害了我一輩子。”
“呵,碰瓷都不帶這樣的。”一個帶著十足活力,又憤怒的聲音在病房門口響起。
剛剛才聽說衛生院這里著火了,池蘭蘭不顧一切地跑過來了,幸好火被滅了,可沒想到一來到就聽到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