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親自去,是不是有點不妥?”姚剛眉頭微皺。
當官這么多年,姚剛還是第一次聽說,省紀委書記親自帶隊去查處干部的事情。
要知道,一般情況下,派一個副書記去,就足夠了。
副書記帶隊下去,得到消息及時向書記反饋,該怎么定性,由紀委書記決定,紀委書記也會跟其他干部討論,這樣好歹還有個回旋的余地。
可阮中華親自下場的話,他所做出的任何決定,直接給涉案干部定了性,那就是蓋棺定論的結局了。
這阮中華是一點也不打算給修大偉面子呀。
一旦陳鴻飛被查,以修大偉的度量和脾氣,他一定會跟阮中華魚死網破的。
其實姚剛倒也不怕修大偉一伙兒人,主要是他覺得,斗爭是長期的,是可以迂回包抄的,是可以農村包圍城市的,沒有必要硬干蠻干。
“沒什么不妥。”宋子義連忙說道,“其他干部下場,一定會縮手縮尾的,老阮親自下場,一定會手到擒來,將那些貪官污吏一網打盡,所過之處,寸草不生的。”
阮中華瞥了宋子義一眼,語氣和緩地說道,“市長被舉報,這可不是小事兒。”
“我覺得,應該給龍市長一個交代,別人去我不放心。”
阮中華就是這樣,一個猜忌心過重的人。
他要做得事情,一定要親力親為,能讓他信任的,遍看整個省紀委,一個都沒有。
嚯地一下站起身來,宋子義嘆氣一聲,“可惜吾上將顏良,文丑未至,得一人在此,何懼華雄!”
宋子義和阮中華二人一怔,很快入戲。
阮中華憑空捋髯,暴喝一聲,“小將愿往斬華雄頭,獻于帳下!”
宋子義伸出二指,一指阮中華,“此人是誰?”
姚剛立刻說道,“此劉玄德的之地關羽也。”
宋子義問道,“他現居何職?”
姚剛說道,“跟隨劉玄德充馬弓手!”
宋子義大怒,“汝欺吾眾諸侯無大將耶,量一弓手,安敢亂,給我打出!”
姚剛立刻說道,“公路息怒,此人既出大,必有勇略,試教出馬,如其不勝,責之不遲。”
宋子義說道,“使一弓手出戰,必被華雄恥笑。”
姚剛說道,“此人儀表不俗,華雄安知他是弓手?”
阮中華傲然說道,“如不勝,請斬某頭!”
宋子義倒了一杯酒,姚剛也倒了一杯酒。
“酒且斟下,某去便來!”說完,阮中華大步流星地走了。
“你為什么不攔著他?”姚剛問道。
宋子義坐下,苦笑著說道,“相處了這么久,阮中華的脾氣,你還不了解嗎?”
“你逆著他的意思,他一定會尥蹶子的,你順著他,他自已累死,也心甘情愿。”
“此人雖然心懷忠義,可心胸狹窄,做事公正,卻又睚眥必報,悍不畏死,而又背靠大樹。”
伸出一根手指,“你。”又將這根手指指了指自已,宋子義說道,“我,都沒有他這種背景和資源,跟人家比不得呢。”
姚剛沉吟片刻,什么都沒有說。
自古以來,槍打出頭鳥,即便阮中華的背景板再強大,可架不住胡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