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的語氣很機械，像是在背誦條例。

“我手機沒有電了，你能不能幫我打一個電話……這是他的電話號碼……”

昆三從車窗里遞出一張折疊的百元美鈔，想要買通保安蒙混過關。

“先生，請注意您的行，有可能會成為呈堂證供。”

保安板著臉指了指崗亭上方的監控鏡頭。

他不是不愛錢，只是昆三給的錢太少。能在富豪俱樂部做門衛，他瞧不上一百塊錢。

昆三不知道保安的心思，看保安軟硬不吃，只好訕訕地縮回手。

“好好好，我走，看門狗，咱們走著瞧。”

他嘴里不干不凈地罵了幾句，只能悻悻地倒車，調頭離開了俱樂部入口。

陳子豪清晰地拍下了昆三吃癟的表情和雪佛蘭的車牌。

“嫌疑人試圖賄賂俱樂部保安未果，已經離開俱樂部。”

他錄下了自己的口述后沒有遲疑，迅速啟動汽車繼續盯梢昆三。

陳子豪根據觀察已經斷定，游艇俱樂部安保級別極高，非會員擅自闖入幾乎不可能。

而且，他的冒險嘗試會引起法律質疑，就算拿到證據也會因為不合法而不被采信，更可能毀掉秦云東對他剛剛建立起來的信任。

“跟著小魚找大魚，或許是更好的辦法。”

陳子豪暫時放棄了對科爾曼的調查，轉而繼續緊盯昆三這條線。

又經過一個小時，昆三的汽車駛回唐人街，熟門熟路地停在了“好運來”麻將館的后巷。

昆三鐵青著臉下車，用力摔上車門，快步鉆進了麻將館的后門。

陳子豪的汽車停在巷子口，看到昆三的表現，他又拿起錄音筆。

“目標沒有發現被盯梢，進入好運來麻將館，看他的神態，這里應該是他的地盤。”

陳子豪將車停在距離麻將館兩百米的路邊，他沒有著急下車，而是通過汽車后視鏡靜靜地觀察周圍的環境。

此時已經是黃昏時分，唐人街漸漸熱鬧起來，霓虹燈依次亮起，餐館飄出誘人的香味，行人如織。

陳子豪抽完一支煙，判斷不會有什么陷阱，這才下車走到麻將館樓下。

他隔著玻璃門看到有兩個馬仔正在抽煙聊天，他們身后的幾十張麻將桌幾乎都坐滿了人。

通過馬仔懈怠的神態看，麻將館里一切如常。

陳子豪整理了一下夾克，讓自己看起來更像一個普通的游客或尋歡客，推門走進了麻將館。

館內充斥著嘩啦啦的洗牌聲和喧鬧的人聲，煙霧繚繞空氣渾濁。

“嗨，你是一個人來的嗎，需要幫忙找搭子嗎？”

一個服務員走近主動搭訕。

陳子豪拿出一支煙遞過去：“兄弟，我找你們老板談點事。”

服務員警惕地打量了陳子豪一眼，扭頭向那兩個馬仔努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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