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凡塵沒辦法回答,只能自嘲般的找臺階下。
“我沒有國昌兄幸運,不能時常伴隨鮑乾老左右,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當然舍不得鮑乾老這么快離開。”
“凡塵,你太謙虛了。以你的學識和閱歷,根本不需要向我學什么。我一直定位你是我工作上的伙伴。如果我在這里,反而會影響你展現個人能力。給你發揮的舞臺,這就是我對你最大的支持。”
鮑乾清很圓融地把夸了吳凡塵兩句,笑著和廖冀握了握手轉身就走。
吳凡塵和廖冀送鮑乾清離開,相互對視一眼又都松了口氣。
鮑乾清在這里的確讓他們有壓力,生怕那句話說得不對得罪了鮑乾清。
現在他終于走了,兩人馬上變得輕松了很多。
“我不善于飲酒,還有高血壓,老廖,今晚的宴會就靠你了。”
吳凡塵說了一句就向自己的汽車走去。
“哎,老吳,那么多廠長,只靠我一個人怎么能行,我的肚子就是酒缸也扛不住那么多人敬酒啊。再說你是一把手,還是你出面敬酒才符合規矩。”
廖冀對吳凡塵很忌憚,誤以為吳凡塵只是試探他,于是表明自己服從的態度。
“只是喝酒,哪有那么多窮講究。能者多勞嘛,誰不知道你老廖是酒精考驗的干部,喝個兩三斤不成問題。”
吳凡塵不接受廖冀的建議,依然要讓他做晚宴的男一號。
他生性敏感,總覺得鮑乾清突然離開的理由是撒謊,肯定是感覺改制會有麻煩,這才腳底板抹油溜了。
吳凡塵也不想背鍋,他干脆就把今晚和明天的主角讓給廖冀。
廖冀沒有那么多想法,還以為吳凡塵真的是高看他一眼,于是樂呵呵地點頭答應了。
下午五點鐘,槐蔭市經濟高峰論壇結束。
秦云東和姜南風隨著人流走出會議中心。
“云東,中午沒盡興,要不晚上我們再一起喝點兒?”
姜南風又發出邀請。
“算了吧,我的酒量不好,你還是找能喝的書記喝吧。晚上我隨便吃點,準備早點睡。你不知道,我在臨江市就沒有閑的時候,出來開會就算是我的假期了。”
秦云東婉拒了姜南風的邀請,坐上車和夏豐到市委招待所辦了入住手續,安頓好行李,換下行政夾克裝,穿上休閑服一起步行離開招待所。
走到大街上,秦云東向左右看了看,徑直向右走,很快拐入一條小巷。穿行過幾個居民區,秦云東來到一條美食街。
“秦哥,您好像對槐蔭市很熟悉啊,換了我早就迷路了。”
只要是微服私訪,夏豐就不稱呼秦云東官銜,一律以哥稱呼。
“我只來過槐蔭市兩次,能摸到這里也是別人提前給我路線圖。”
秦云東掃視著街道兩邊的餐飲店,笑著回答。
夏豐也能猜出秦云東一定有事才跑這么遠,否則他真的就隨便吃點就睡覺去了。
“小夏,你覺得槐蔭市怎么樣?”
“我覺得比咱們臨江市差了一個時代。”
“呵呵,你知道嗎,槐蔭市是我省的工業基地,數百家國企都很有名氣,當年在咱們省是數一數二的大城市。而臨江市過去只是一個縣,幾十年前,槐蔭人根本看不上咱們哩。”
“好漢不提當年勇嘛,槐蔭市過去什么樣,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現在落后了,這是顯而易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