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云暮璟目光掃過托盤上的瓜果時,那水汪汪的眸中,還是微不可見地有黯色一閃而逝。
近來又并非是番邦的進貢日,哪有什么小國給東梁進貢瓜果?
怕不是...五國前來參宴時,順道帶來送給東梁的吧?
“璟兒?”墨寒詔察覺到云暮璟不知想什么想的有些出神,低聲問道,“怎么了?”
“沒事。”云暮璟驟然拉回神志,抬眸望向墨寒詔,張張嘴,帶著欲又止。
最后,她仿佛是下定決心般,抿唇道,“皇上可否實話告訴臣妾,這宮中出了何事?”
墨寒詔聞,心頭下意識一顫,惟有臉上強忍著不露出破綻,朝云暮璟悠悠道,“宮中怎會出事?璟兒何出此?”
他這么講著,那雙墨眸中已經有一閃而逝的殺意。
璟兒這段時日一直都待在長樂宮,難道是長樂宮哪個不要命的宮人跑到璟兒面前講了一些有的沒的?
“若非如此,皇上怎會派人看著臣妾,不讓臣妾出長樂宮呢?”云暮璟扯著墨寒詔的衣角,緊張的連眼眶都紅了。
“皇上,臣妾雖然幫不了你什么,但至少臣妾可以給皇上分擔一些。”云暮璟哽咽兩聲,“皇上別都一個人扛,將臣妾護在這長樂宮內,臣妾心疼皇上。”
墨寒詔瞧著云暮璟這樣子,先是一怔,緊接著,清俊的容顏不由得染上愧色。
璟兒,真是為他著想,可他卻背著璟兒...
想到這里,墨寒詔垂落眼簾,只是他不敢給云暮璟察覺到自己的情緒,只低低柔聲道,“璟兒在說什么?”
“孤之所以命人守著長樂宮,只是因為擔心璟兒的身子。”墨寒詔抬起手,那修長的指尖摩挲她柔嫩的面頰道,“這宮里很好,孤也很好,璟兒不要傷懷了。”
“但是...”云暮璟對上墨寒詔視線,那眼底水汪汪的,滿含淚意,顯然有幾分不信的樣子。
“璟兒還覺得孤能騙你不成?”墨寒詔輕輕道,“璟兒若是眼下身子養好了,孤這就將外頭的侍衛給撤掉。”
“從今日起,璟兒想出去便出去,如何?”
云暮璟淚眼朦朧的雙目浮現一縷茫然,“真的?”
“自然。”墨寒詔一邊說著,一邊給旁邊的德公公使了個眼色。
這宮內宮外的人都不讓璟兒出宮,確實是太過奇怪,璟兒生出不安也是正常。
與其如此,倒不如還是別太禁錮璟兒。
左右他已經在皇宮中下過命令,任何人不得在璟兒面前提及那五國妃嬪。
只希望宮里面的這群人都能自覺些。
德公公會意,上前將手中的瓜果盤放到長樂宮內后,轉而就到宮外將守門的侍衛全部都撤下去。
“眼下,璟兒安心沒有?”墨寒詔低頭看著云暮璟,不由得笑問道。
“看來,的確是臣妾多慮。”云暮璟眼睛微微一眨,倚靠在墨寒詔的胸膛上,“臣妾跟皇上許久都沒有下棋,皇上能否陪臣妾下盤棋,解解悶?”
“卻之不恭。”墨寒詔說著,握住云暮璟的手,牽著她就入到長樂宮內。
云暮璟面上含笑,只是心底還是透著幾分其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