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璟心頭微微一動,“皇上的意思是...不讓張太妃一脈在朝中的臣子聯系晉王,而是叫晉王主動去尋那些臣子?”
“是。”墨寒詔輕輕頷首道,“裕王被關終生禁閉后,張太妃一脈的人就全然以晉王為首。”
“晉王傳信,他們才是真的不敢不允。”
云暮璟實在覺得,墨寒詔不愧是坐在帝王上這么久的君主,所想之事,倒是比她周全的多。
云暮璟皺眉道,“但要晉王主動,除非是有能讓晉王急切想從臣子那里打探到的消息,這談何容易?”
“容易。”墨寒詔目視云暮璟,唇角輕輕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怎么不容易?”
云暮璟一愣。
“就如同孤費盡心思要鏟除晉王一樣,他也不惜一切代價要孤的命。”墨寒詔道,“只要是跟孤有關的消息,他都迫切的想知道。”
“孤來當這個誘餌,晉王肯定上鉤。”墨寒詔手肘抵在桌沿上,撐著下顎望向云暮璟,勾唇道,“安景堂制藥不是很強嗎?”
“尤其是妙春娘子,醫術高明,請她幫忙研制一種藥,讓孤短期看上去重傷虛弱,應該不難吧?”
到時候他故意在晉王面前露出異樣,晉王只要察覺到,定會暗中找臣子詢問他的情況,探探此事是不是真的。
而他們一旦碰面,大概率會順帶商討謀逆之事。
能以謀逆罪定下晉王的罪名是最好,不過墨寒詔覺得,以晉王的性格,很有可能會留有后手。
所以,他也得留一條后路。
倘若真的這件事沒成,至少晉王知道了他最近確實身子抱恙,定生出動手刺殺之心。
刺殺君王,形同謀逆。
可以說,這是一場計中計,叫晉王無所遁形。
“不可!”
墨寒詔話音剛落的剎那,云暮璟急忙道,“皇上可知是藥三分毒?何況是那種藥?”
云暮璟抿抿唇角,咬牙道,“皇上膽子真大,用這東西,不怕出問題嗎?”
她可不想年紀輕輕就守寡!墨寒詔是她的靠山,他要是有三長兩短,云暮璟還怎么踩著他往上爬!
思及此,云暮璟的眼睛都紅了,撲進他懷里,抬手間,拳頭宛若雨點一樣敲在墨寒詔的胸膛上,“皇上就半點不念著臣妾,不念著自己的兩個孩子?想這種餿主意!”
墨寒詔身為君王,平日里別人跟他講兩句話,都得被壓的喘不過氣來,更別提這么打他了。
但被云暮璟這么一拳拳,他眉宇間反而多上幾分柔和。
“怎么看著要哭了。”墨寒詔心疼地將人反手帶進懷里,“璟兒覺得孤的法子不好?”
云暮璟含著淚,嗔怒地望向他,“可是...”
“既要干大事,合該是要有風險的。”
“何況孤相信安景堂,能制出最好的藥。”墨寒詔挑眉道,“安景堂是景兒的地盤,難道璟兒也不信安景堂?”
云暮璟一怔,她沉默片刻,最后貝齒輕輕咬下唇道,“若是安景堂制出了對身子無損傷的藥,皇上才可用。”
“否則,臣妾寧可用別的法子。”
畢竟墨寒詔沒了,那才是真的什么都沒了!
墨寒詔失笑,“一點副作用其實也無事,孤還是太子的時候,為辦成事,身入賊窩,以身為誘的事情干過不少。”
“縱然當時傷的重,現下還不是好好在這?而且身體康健,養一段時間就好。”
“皇上還要意思說!”云暮璟瞪大眼睛,低低道,“從前便罷了,以后萬不可如此。”
“好。”墨寒詔眼底摻雜一縷笑意,他沒想到,璟兒竟如此關心他的安危。
一下子,他這些天被冷落的氣就全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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