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過柳梢,云暮璟坐在暮月殿前的一處秋千上,輕輕晃動,清麗絕美的容顏上透著一股靜謐,望著不遠處綻開的雪梅。
秋去冬來,今年雪都下了好幾回,雪梅自然也開了。
“側妃。”雨寧來到云暮璟身后,給她披上一襲披風,急忙地道,“天兒這么冷,您待在這,當心凍壞身子,隨奴婢趕緊進殿去吧。”
“不。”云暮璟輕輕搖頭,柔聲地道,“我要等殿下。”
雨寧瞬間一愣,不解地道,“可側妃,您不是說,殿下不會來了嗎?”
夜已深,太子殿下至今未有蹤影,也證明側妃的猜測是對的。
怎的側妃現在要待在天寒地凍的外邊等殿下呢?
“不來是一回事,我等不等,自也是另外一回事。”云暮璟呢喃著,清純無辜的眸子泛起一抹幽深。
倏爾,云暮景朝雨寧悠然一笑,“我再在外頭待會兒,你去將桌上的菜再熱一遍。”
墨寒詔不來,她得等著,而且也不用膳,只是菜來來回回的熱。
唯有如此,才能讓墨寒詔知道,她今夜有多期待他來,最后沒等到他,又有多失望。
墨寒詔才會為自己沒有應約,害她難受而心疼,更想補償她,然后留宿暮月殿呢。
“是。”雨寧看著云暮璟的神色,恍然間也明白過來什么,很快便下去熱菜。
時間就這么一分一秒地過去,云暮璟搓搓開始發冷的手,覺著時間似乎差不多了,這才回暮月殿歇息。
翌日,因著墨寒詔要去上朝,云思語才不得不放他離開。
墨寒詔終于借此脫身,也是暗自松口氣,下朝回來后,他便直接去了暮月殿。
只是他剛來到殿外,便聽見里頭傳來低低的哭泣聲。
嬌柔又破碎,令墨寒詔清俊的眉目輕輕擰起。
雨寧剛好端著托盤從殿中出來,與墨寒詔碰上,頓時忍不住面露喜色,“奴婢見過太子殿下。”
墨寒詔沒答話,只是墨眸掃過那擺在托盤上幾乎紋絲未動的飯菜,再抬眸朝殿中忘了眼,低低問道,“你家側妃為何在哭?”
“這還得源于殿下...”雨寧苦笑著,頗有些心疼地回頭望向殿中,嘆氣地道,“昨兒殿下答應側妃,說會來暮月殿陪側妃的。”
“殿下一直沒來,側妃便等著殿下,為了第一時間見到殿下,還跑到殿外等著。”說著,雨寧給墨寒詔使了個眼色。
“就坐在那家秋千上,興高采烈地跟奴婢聊天。”
“結果天都黑下來,傳了晚膳,殿下還是沒來。”雨寧面露無奈地道,“這凍人的夜里,側妃呆呆地在秋千上待到大半宿。”
“奴婢勸側妃,側妃也不聽,只是招呼奴婢不停的熱暮月殿的飯菜。”
墨寒詔清俊的眉目露出一抹撼然,他原覺得云暮璟乖巧,也不會鬧,解釋一下便沒什么了。
不曾料到云暮璟對他的話竟如此放在心上,如此期待他來陪她,一直等他。
可他卻...思及此,墨寒詔不由得掠過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