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詔見云思語如此大度體貼,墨眸也不由得露出一抹欣慰之色。
是啊,這才是他眼中的思語。
溫柔又善良。
“既然思語都這么說了,你便留下。”墨寒詔朝云暮璟,那緊繃的神情也是驟然一松,顯然是心情還不錯。
“嗯...”云暮璟連忙乖巧點頭。
云思語拉著墨寒詔坐到桌前,自己則是順勢坐在他身上,媚眼如絲,“君澤哥哥...”
墨寒詔輕輕一皺,竟然出于本能的想躲開,于是他掌心在云思語腰間一摟,徑自把她放在側邊的凳子上。
云思語面色微變,從前的時候,君澤哥哥分明很喜歡這也抱著她的。
不過縱然云思語覺得有點不高興,她面上也強忍著不表現出來。
哪怕二人隔著一小段距離,云思語雙手依舊緊緊摟著墨寒詔的一只胳膊,仿佛是要將整個人都貼上去。
她還一邊笑意瑩瑩地盯著呆呆站在那,看著像有點呆滯,滿臉痛苦的云暮璟,心中愈發暢快。
“妹妹,別站著,來,坐。”
“多...多謝姐姐。”云暮璟望著這一幕,一副眼底淚光縈繞酸楚萬分的樣子。
只是她看著云思語的時候,還是由衷的感謝,純粹的沒有半點其他的心思。
仿佛那看墨寒詔跟其他女人如此親密,自己卻只能在旁邊的難受,只是在心里默默承受,從未遷就于任何人。
“銀鎖,把本宮梳妝臺上的那盒藥膏拿來,給側妃用。”云思語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悠悠地道。
守在殿外待命的銀鎖聽見這話,立刻進殿內,輕車熟路地從梳妝臺上取來一盒藥膏,然后來到云暮璟跟前。
銀鎖是云思語的貼身宮女,云思語的一句話,一個眼神,她就能明白云思語的意思。
“側妃娘娘,奴婢給您上藥。”銀鎖打開用翡翠玉石鑲嵌的銅藥膏盒,指尖輕輕捻了一點里頭的藥膏,極其小心翼翼的樣子。
然后輕輕抹到云暮璟被燙傷的地方,輕聲笑道,“側妃娘娘啊,太子妃對您可是沒話說。”
“這藥膏,是西域進貢東梁的珍品,據說是拿九九八十一種藥材制成的,異常珍貴。”
“可以養膚,對傷口愈合,也是有奇效。”銀鎖道,“當初西域一共就進貢了三盒,其中兩盒是在太后和張貴妃那,這一盒,還是當初太子殿下贈給太子妃的呢。”
“太子妃娘娘一直都很寶貝,連自己都舍不得用...”
“銀鎖。”還沒等銀鎖說完,云思語打斷她,臉上泛著嬌嗔和女兒家的羞澀,“說什么呢?”
“是奴婢多嘴了。”
云暮璟卻是面色微微一白,手下意識往后縮了縮,“其實妾...隨便抹點藥膏就好,這西域貢品是殿下給姐姐的心意,被妾用了,妾過意不去。”
“殿下待本宮好,好東西也是一件件往本宮這里送。”云思語笑笑,意有所指地道,“不過是給妹妹用一盒藥膏,本宮還沒這么小氣的。”
“妹妹,安心用就是。”
云暮璟聞,又是一怔,隨即垂落眼簾,遮掩住眼底的黯色,輕柔地道,“妾忘記姐姐是殿下心尖上的人,自是不缺的。”
“妾幼年時,就流離失所,也不曾被人寵愛,妾沒有這些,便以為姐姐跟妾一樣,是妾愚鈍...”
墨寒詔聽著云暮璟的話,墨眸不由得掠出心疼,視線掃過云思語的時候,則是下意識地皺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