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墨寒詔先云暮璟一步醒來,他低頭垂簾掃過云暮璟那張清麗絕美的睡顏。
不知何時,云暮璟已經松開他,腦袋枕著他的手臂,換了姿勢如同小兔子一般乖覺地窩在他懷里睡著。
墨寒詔心中掠過一絲難得的柔軟,只是下一秒,他想起昨夜自己竟情不自禁抱著云暮璟睡了一晚。
心頭不由得生出心虛。
這份心虛,不知是對云暮璟,還是對云思語。
但墨寒詔清楚,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再這樣下去,于是輕手輕腳地扯回手臂,然后掀開被褥躍下床榻,匆匆離開暮月殿。
那一剎那,云暮璟睜開雙眼,從床榻上起身,眉眼泛起一絲戲虐的笑容。
“跑什么啊...”云暮璟癟癟嘴,清麗絕美的小臉泛著無辜,“我有這么可怕么?昨兒明明摟的這么高興。”
他這么喜歡她的身子呢,而且背地里,無人看見之處,墨寒詔對她也不是不為所動。
若是沒有跟云思語的承諾,想來墨寒詔心目中,她也能有不淺的位置。
只是現在,在霖川那張底牌掀開前,墨寒詔還念著云思語,是不可能愛她的。
云暮璟現在能做的,也就是在云思語入府,盡可能拉近跟墨寒詔的距離。
“干桂花?呵。”云暮璟余光掃過昨兒還灑落在地上沒有掃去的茶盞碎片,不由得嗤然一笑。
墨寒詔的感覺其實是沒錯的,云暮璟確實給他下了藥。
只不過,她并非把藥下在茶水中,而是...抹在她自己的身上。
她新特質的香膏,前調有迷心醉情的功效,但效果只有半炷香。
半炷香過后,藥效便自然散去,再起不了別的作用,就是普通的香了。
云暮璟如果今日真跟墨寒詔再發生點什么,確實也能讓墨寒詔加劇虧欠。
但同樣的,也會讓墨寒詔覺得自己婚前再次背叛云思語,對云思語也更加愧疚。
云暮璟自然不可能做這種為云思語一起做嫁衣的事兒,所以呢,她排了這樣一場戲。
目前看來,效果很不錯,墨寒詔對她確實是虧欠的緊,而且還摟著她睡了一夜,是男人心中都多少有點不一樣的感覺。
果然不出云暮璟所料,之后半個月。
墨寒詔幾乎日日都會到暮月殿坐坐,倒也不聊什么,只是跟云暮璟聊閑話家常。
不過隨著墨寒詔跟云思語婚期將近,他跟她談論的話題也變了變。
“思語馬上跟孤大婚,你怎么想?”墨寒詔坐在暮月殿桌前,拾起云暮璟為他斟好的茶水,唇角在茶盞邊緣輕輕抿了抿,低低問道。
這些天,他每次過來,云暮璟都會為他備好月桂清露茶。
月桂灑落茶中,滿殿月桂飄香,他愛極這份清冽,也習慣了這一口。
“妾,自然是歡迎二妹妹的,并無其他想法。”云暮璟就坐在墨寒詔身側,見他茶盞中的茶水少了,又拎起茶壺添上一些。
“二妹妹是殿下所摯愛之人,即將跟殿下大婚,殿下也算是得償所愿。”云暮璟說著,柔聲道,“若真有什么,妾恭祝殿下和二妹妹新婚快樂。”
墨寒詔眉頭輕輕皺起,“孤終于娶到思語,孤也高興,只是思語對你...你就真的一點都不擔心?”
“我不擔心,我只擔心殿下和二妹妹會因我生嫌隙。”云暮璟抬眸望向墨寒詔,眸子染上一抹水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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