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寧聞怔愣片刻,狐疑地道,“這禁閉也不知何時能解開,大小姐怎的這個時候把信給奴婢?”
而且...大小姐為何突然讓她給裕王送信?又為何篤定裕王殿下定會出現在城門口?
“天亮之后,院門會開的。”云暮璟悄然一笑,“將軍府,很快就熱鬧了。”
云思語此時還在為抓到她的死穴,沾沾自喜吧?
云思語以為她的路已經被堵死了,殊不知,云思語算漏的,正是太子那顆棋。
太子,給了云暮璟生路。
等之后,云思語一定哭的很慘。
皇宮之中,御書房內。
墨寒詔正坐在東梁皇帝鄰側的桌前,跟東梁皇帝匯報此番莫干山剿匪的過程,徹夜未眠。
自然,也將墨裕百般阻攔他剿匪,順帶告訴了東梁皇帝。
“太子,你應該明白,九子奪嫡,皇家之爭殘酷至極,你們兄弟之間的小打小鬧,孤素來就不會阻止。”東梁皇帝話語間雖然清清淡淡,可其中威嚴,卻是不而喻。
“甚至孤,還很樂意看見你們良性爭斗。”
“你是孤選中的太子,若隨隨便便就能被他人絆住腳步,孤就太失望了。”東梁皇帝看著墨寒詔,那神情沒有半點半點變化,只是眸色漸深。
“自你幼年擔任太子之位開始,多年來,孤對你都尚且滿意,但今日你單單碰見這種小事,便跟孩子似的來跟孤告狀,倒是令孤低看你一眼。”
“父皇。”墨寒詔一掀墨色繡金絲龍紋的錦衣衣擺,起身到東梁皇帝面前,抱拳道,“兒臣見慣戰場上的腥風血雨,也習慣朝堂上的波詭云譎,對暗中告狀,請父皇做主這種事,兒臣只覺懦弱。”
“兒臣生來便是皇家中人,皇子之斗,兒臣經歷不知凡幾,裕王如果單純是在兒臣剿匪途中從中作梗,兒臣早已給了他懲罰,出過氣,便不予理會了。”
“但墨裕屢次對兒臣使些陰謀手段,甚至是下毒,兒臣實在不恥。”墨寒詔說到這里,眸色深深閃了閃。
東梁皇帝聞,眉宇輕輕擰起,“下毒?”
“是。”墨寒詔周身隱隱掠起一抹寒意,幽幽地道,“墨裕暗中通人,私制烈性媚毒,此媚毒發作,除生起情欲外,還會慢慢吞噬人的神智。”
“而且連內力都無法逼出,短期沒有女子相解,便只能七竅流血而亡。”
“不久前將軍府宴會,墨裕暗中使用過此媚毒害兒臣,兒臣不慎中了他的陰招。”
“若非云大小姐剛好路過救下兒臣,只怕兒臣喪失神智后,不是大庭廣眾之下強迫女子令東梁皇室顏面盡失,就是被毒給逼死。”
竟是這么損的毒。東梁皇帝那張布滿威儀的老臉,也是有些發沉。
墨裕此舉,真是已經全然不把整個東梁皇室放在心上了。
倒確實有點過分。
“可有證據?”東梁皇帝沉下臉問道。
“兒臣已將給墨裕制藥的人抓住,這是他們的供詞。”墨寒詔探手入懷,摸出一疊折子,上前遞給東梁皇帝。
東梁皇帝簡單翻看后,本就難看的神情逐漸染上一抹微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