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滿樹紅綢,上面的話都是我對殿下的祝福。”云暮璟凄然一笑道,“我能做的,唯有這些,希望殿下不要嫌棄才好。”
竹業看著云暮璟,剛想開口,結果余光忽然捕捉到不遠處的墨影,頓時面露喜色。
他恍然后退兩步,很快隱匿在暗處。
云暮璟注意力一直都落在手中的紅綢上,自然沒有注意到正緩緩朝她靠近的墨寒詔,以及悄然消失的竹業。
“我在閨中,素來喜歡刺繡,這幾日閑來無事,繡了一塊鴛鴦的帕子。”云暮璟柔聲間,斂眉柔聲道,“殿下跟二妹妹好事將近,我這個做姐姐的,也沒什么拿的出手的。”
“那塊帕子,就當做我給殿下和二妹妹的新婚禮吧。”云暮璟垂落眼簾地道,“勞煩竹業,幫我帶回京城,給二妹妹和殿下都可以。”
“大婚嘛...還是喜慶點好。”
墨寒詔此時停落在云暮璟身側,聽著這話,莫名心中升起幾分酸澀,眸色復雜地道,“鴛鴦帕子繡起來可是繁復,你短短三日便繡出來,想必是熬了不少時間。”
“給孤和語兒當新婚禮,當真舍得嗎?”
人最可怕的,不是處于死局,而是死局中找到一點生的希望,再被生生熄滅。
他如果不來找云暮璟,無疑就是那個給云暮璟帶來希望又掐滅的人,只會傷她傷的更深。
可即便如此,云暮璟也不恨他,反而為他祈福禱告,還祝福他和云思語。
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這么傻的讓人心疼的姑娘。
熟悉的聲音從耳畔輕聲拂過,云暮璟霎時一僵。
不知過了多久,云暮璟才終于偏轉視線。
等她看清站在面前的人影以后,壓了許久的情緒終究還是爆發開來,猛的起身撲向墨寒詔,哭泣地道,“殿下!”
墨寒詔也沒想到云暮璟會突然主動投懷送抱,她仿佛摻雜無盡的委屈,要在此刻宣泄出來似的。
一時間,墨寒詔因著深深的悔意和自責,沒有推開云暮璟,反是摟住她那嬌軟,泛著如梔如茉一般的香味的身軀。
“孤的錯。”墨寒詔歉意地道,“孤剿匪出現一點變故,也沒讓人回來通知你一聲,害你等這么久。”
云暮璟埋在墨寒詔懷里依然哭的洶涌,“我不怕等,但是殿下,我真的好害怕...好怕你不要我啊,就像我爹娘他們一樣,他們從來就沒要過璟兒。”
“不會的。”墨寒詔立刻溫柔道,“孤跟你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
“嗯。”云暮璟答應著,氣息平穩起來,連帶哭聲也漸漸小下來。
大概是心中懸著的石頭終于落下,云暮璟腿一軟,就慢慢從墨寒詔懷里往下滑落。
墨寒詔意識到云暮璟似乎有點站不住后,清俊的容顏瞬間一變,手連忙扣住云暮璟那不盈一握的腰肢。
他緊張問道,“怎么了?”
云暮璟眼睛半睜著看向墨寒詔,整個人迷迷糊糊的,但是還勉強能保持一絲清明,“...頭有點暈。”
頭暈?墨寒詔先是一怔,這才感受到她身上似乎燙的可怕,連忙抬手在她額間探了探。
“你惹了寒熱,自己不知道嗎?”墨寒詔咬牙道。
“寒熱?”云暮璟迷茫地望著他。
墨寒詔見她自己都是一副迷糊的模樣,也不忍心再責怪她,只能把怒氣往其他人身上撒。
“竹業!”墨寒詔冷冷地道,“你怎么照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