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澈握著她的手,以為她會說,“凌澈,你怎么能殺人呢?”
卻沒想,她細微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絲顫抖,“凌澈,那六年......你是怎么過來的?”
喬如意光聽他輕描淡寫的幾句就已經覺得夠殘忍了,那六年他要如何強大才能自保,才能活著殺出重圍?
簽下生死契約的他,又是怎么從那個訓練基地順利畢業的?
她不在乎凌澈殺了多少人,手上沾了多少血。
她在乎的是,她的凌澈,多么不容易才走到他身邊的。
難怪,他能每次都救她于生死之間。
難怪有他在身邊,她從不擔心意外的發生。
原來,他給她的安全感,是他在那六年里,一次次用命博出來的。
她反手將凌澈的手緊緊握在手里,紅著眼眶聲音顫抖,“凌澈,你一點都不恐怖,你很好很好。”
如果是別人聽到這些,一定早就嚇跑了。
但喬如意卻問他,那些年是怎么過來的。
從她紅著的眼底,凌澈看到了她深深的心疼。
凌澈的心房震動得厲害,他看著喬如意,這一刻恨不得將她融入他的骨血里。
他嗓子有些干啞,好半天才沙啞著開口,“你不問問我,為什么要接受訓練嗎?”
喬如意的聚集的眼淚砸在他的手背,剔透滾燙。
“如果沒有接受那些訓練,我的凌澈早就被人害死了,對不對?”喬如意哽咽著問,“凌伯父想要守護的凌氏基業,也早就落入了別人的手里,對不對?”
凌澈深深地看著她,這一刻他深信,他和喬如意的默契已經達到了巔峰。很多話即使他不說,喬如意也能明白。
喬如意抬手,溫柔地摸了摸凌澈的頭發,“辛苦你了。”
凌澈的掌心將她的手包裹,看著她,“喬如意,這一路走來,你應該也知道留在我身邊非常危險。我本來就是危險的來源,你在我身邊只會有源源不斷的危機。”
就像今天,如果不是金煥的那通電話,他都不知道喬如意在去公司的路上遇到了金煥的人。
只要金煥不落網,危險就會無處不在。
他沒辦法每分每秒都把喬如意帶在身邊,而且喬如意也并不是他的附屬品。
喬如意怔怔地看著他,不確定地問,“凌澈,你想說什么?”
凌澈輕輕嘆了一口氣,再次看向她時,眼底深邃而堅定,“你不是一直想讓齊水教你防身術嗎?”
喬如意還沒回答,就聽見他說,“從明天開始,接受我的訓練。”
......
翌日,凌宮。
時隔多日再次來到凌宮,喬如意竟有一瞬間的晃神。
車子停在一幢城堡前,跟之前白祎祎住的那幢不一樣,也不是momo住的那一幢。
喬如意站在大門前,轉頭問旁邊的男人,“這是?”
旁邊的男人一身黑色的休閑裝,棕栗色的發絲在陽光下泛著耀眼的光芒。
金色的光芒灑在他輪廓分明的五官上,異常好看。
凌澈笑而不語,牽著喬如意的手進了城堡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面積遠比喬如意想象得更加大,一間暗室連著一間暗室,像走進了看不見頭的迷宮。
但地下室又極其寬敞,一點也沒有逼仄狹隘的感覺。
寂靜的地下室里,只有二人的腳步聲。
直到走到一間暗室的門口,凌澈的腳步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