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晏道:“做什么?”
謝玉琰道:“給我銅鏡,我好瞧瞧自己。”
猝不及防,王晏眼底也閃過一抹輕松的笑意。
火堆烤干了謝玉琰濕了的鞋子,那種暖融的感覺,讓她暫時忘記了外面吹過的寒風,整個人也跟著松懈下來。
沒過多久,桑典就牽來了馬。
坐在馬背上,謝玉琰微微打了個冷顫。今日委實不適合出門,雖然烤了火,這一會兒又被吹透了。
總算到了官路上,換了馬車,這次王晏沒有與她同乘。
剛才出城之后,桑典等人就尋過來,現在不用與她車內議事,王晏自然要跟著他們騎馬回去。
謝玉琰抱起貍奴,靠在軟墊上,想起方才那一幕不禁又要發笑。聰明如王鶴春,卻也想不到她到底在笑些什么?
王晏依舊將她送到永安坊才離開。
謝玉琰回到楊家,于媽媽忙吩咐人去煮驅寒的湯水。
張氏看著放在黃梅架上的斗篷,大約猜到謝玉琰去見了誰。
“這可怎么好?忙完這邊,又要應付那頭。”張氏心疼地摸了摸謝玉琰的臉頰。
暖和過來之后,被風吹過的地方一陣滾燙。
張氏見狀更加憂心。
謝玉琰安慰張氏:“只是吹著了,一會兒便好了。”
結果沒想到半夜就燒起來,幸好張氏不放心,夜里進門查看謝玉琰的情形。
拉扯兩個孩子的張氏,聽著謝玉琰的呼吸聲就覺得不對,手一摸燙得像熱炭,忙去擰了帕子敷在謝玉琰額頭上,然后吩咐于媽媽快去請郎中。
謝玉琰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人進屋,給她把了脈,不多一會兒,于媽媽就端來了藥讓她服下。
謝玉琰腦子里暈暈沉沉,身上又冷又疼,折騰到了天亮,熱度才退下去了些。
張氏端來了一碗熱面,楊欽也坐在床邊,幾雙眼睛盯著她吃東西。
“我沒事,”謝玉琰嗓子有些啞,“歇一歇就好了。”
張氏摸了摸她的額頭,稍稍松了口氣:“到底是王……主簿送來的藥,兩頓下去就見了效。”
“王主簿……”謝玉琰道,“他怎么會知曉?”
于媽媽道:“昨晚我去請郎中,剛好遇到了巡城的陳軍將。陳軍將徑直送我去找郎中。不過,等我們回來的時候,才知曉,王主薄帶著位章郎中先一步到了家中。”
張氏點點頭:“說是從前在宮中做過太醫,拿來的都是好藥,說什么也肯要診金,看來只能等你好了,去謝謝王主簿。”
王晏定是從巡城兵士那里聽到的消息,于是先一步請來了郎中為她診治。
謝玉琰放下碗筷漱了口,又躺了回去,不管怎么樣……一切都等她睡飽了再說。
……
大名府突然變了天,冷風灌入城中,天氣又冷了幾分。
正因為如此,謝家燒出的泥爐更加好賣。
泥爐還沒擺上,就被人買走了。
謝崇海看著熱鬧的鋪子,只覺得連老天都幫他們。聽劉家眼線說,謝玉琰病了。想想也知曉,定是因為楊家下人被抓,急火攻心。
謝崇海心中說不出的暢快,看那婦人以后還敢不敢如此猖狂。這次過后,謝家泥爐的名聲就有了,楊家和那婦人再阻攔也不會有什么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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