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知府看向身邊人,目光中透出幾分威嚴和狠厲。
“今日之事,誰敢透露出去,定要你們人頭落地。”
身邊人急忙躬身:“小的不敢。”
邱知府接著道:“若是將事情辦好,自然也少不了你們的功勞。”
“我等不惜此命。”
邱知府點點頭,看向吳老爺:“大娘子沒有將你綁縛起來,可見對你格外信任,押送你的路上,我也會吩咐手下人對你好生照應。”
吳老爺苦笑道:“我唯一的兒子,就握在王大人手中,我也早就已經為謝娘子出謀劃策,為的就是立下功勞,能換小兒活命。大人放心,我會幫著一同押送犯人,路途上發現圣……妖教的人,也會及時示警。”
說白了他就是一條引路狗而已。
邱知府詢問吳老爺,也是想要弄清楚此人心中所想,聽到這番話,當下也沒有了疑慮,于是道:“我去準備一下,明日就上路,押送生辰綱前往汴京。”
吳老爺躬身行禮:“全憑大人吩咐。”
邱知府安排人手護著院子,自己一路往衙署而去,他在知府這位子上也有許久了,這次他是真的要壓上了全副身家,來搏這次的功勞。
想通了這一點,邱知府就忙碌起來,連他自己都沒發現,竟然在這么短的時間內,這般拼死地為謝娘子效命。
……
恩州往德州去的路上。
一個小村子里,徐姝一臉憔悴地躺在塊木板搭的床上,手下的教徒正在為她取出腿上的箭頭。
鮮血噴濺而出,箭頭上帶著一些血肉被拔了出來。
徐姝疼得咬住了嘴里的木棍,差點就此暈死過去。
教徒嚇得大喊:“尊首,尊首。”
徐姝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眼睛上翻,身體不住地抽搐,若非有人提早按住了她的身體,她一定會從床上滾下來。
許久之后,她的身體才重新軟下來,雖然依舊不受控制地發抖,眼睛半睜著,目光略微渙散,但顯然比之前好多了。
“挺過來了。”
郎中看了看徐姝的情形,向旁邊焦急的薛耳道:“現在只要沖洗、上藥,再服下幾劑藥,就能好轉。”
“不過接下來要好生休養。”
郎中也是圣教中人,他臉上滿是擔憂道:“不能再這樣奔走了。”
薛耳面色蒼白,他身上也有許多傷口,要不是仗著身強力壯,很難帶著人逃脫,不過那個追趕他的都頭,也被他拼著力氣砍傷了,算是為徐姝爭得了逃命的機會。
徐姝嘴里終于發出微弱的聲音,她吐出了嘴里的木棍,伸出手來。
眾人不知曉她要做什么,還是薛耳看了明白,吩咐教徒道:“將箭頭遞給尊首。”
教徒忙將箭頭上的鮮血擦掉,這才遞給徐姝,徐姝掙扎著將箭頭舉到眼前,看著箭頭上的刻字。
薛耳上前幾步低聲道:“這箭矢不是隆德廂軍的,而是邢州廂軍的軍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