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沒有打斷司儀的話,而是在她說完之后,伸出手,讓司儀扶著她去內殿歇息。
經過窗子時,太后娘娘向外面看了看。
“再怎么樣,她的日子都過得還算清閑,有些人只怕要焦心一陣子了。”
……
王家門口已經停了幾匹馬,管事忙著吩咐下人將馬匹牽到后院去,因為他猜測今日還會有人前來,果然他還沒吩咐完,就又有兩位大人到了。
“相公呢?”
聽著詢問,管事道:“在書房里。”
“都誰來了?”
管事忙道:“中書省的一位大人,還有李參政,舒御史……”
管事話沒說完,來人向書房走去:“我有要務,不能等,現在就要稟告給相公。”
“鄭檢正。”管事也知輕重,不敢阻攔,但是到了書房門口,喊了一聲,提醒屋子里的王秉臣知曉。
下一刻書房的門打開,里面的人將鄭檢正請了進去,管事見狀不禁松了口氣。
他不知曉到底出了什么事,但能感覺到氣氛格外緊張,因為每位大人來的時候,都面色陰沉。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管事忙去門口繼續守著。
屋子里,鄭檢正上前向王秉臣行禮,徑直開口道:“相爺可知曉了?官家命朝請郎查謝樞密,詔書已經送到了中書省。”
王秉臣應聲:“知曉了。”
詔書還沒到檢正手中,就已經有人來給王秉臣送信。而這消息恰恰是從宮中傳出來的,王秉臣心中有數,這是官家的意思。
官家事先提醒他,也好讓他有個準備。
“謝樞密已經被關入府中,”李參政道,“不出一個時辰,消息就會在樞密院傳開。”
“我們也就只有一個時辰做準備。”
李參政的意思,眾人都明白,這是扳倒謝易芝一黨的好機會。
“我們手中,握著不少謝易芝那些人的罪證,趁著謝易芝被禁足在家,剛好拿出來。”
眾人議論紛紛,半晌王秉臣抬起頭:“你們說的那些罪證,可都是有瑕疵的,真的查起來經不起推敲。”
這話讓屋子里一片安靜。
如果證據確鑿,早就下手了,怎么會等到現在?
“那是因為有樞密使在,現在沒有人護著他們,真的查下去的話,必然能有結果,”李參政道,“他們暗地里百般阻撓新政,這筆賬早就該算了。”
“只要將那些人拿下,日后咱們再提新政,看誰還敢阻攔?”
屋內的官員沒人開口質疑,但王秉臣也遲遲沒有說話。
“相公,”李參政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王秉臣道:“謝樞密與妖教勾結,此案非同小可,不能與黨爭牽扯在一起。”
“相公,”李參政再勸,“即便您不出手,謝樞密那些人也會想方設法針對您,畢竟彈劾謝樞密的人是朝請郎。”
兩黨早有共識,不會胡亂攻擊對方官員,現在樞密使被王晏彈劾,必定會打破這個平衡,如果他們不先動手,就會被對方占了先機。
王秉臣依舊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