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喬乘坐的大船重新回到了關卡,不過奇怪的是,堵在這里的官船卻不見了,連保丁隊都沒了蹤跡。
護衛預感到不好。
官軍好似已經知曉他們要做什么了。
“快點,”護衛道,“去找三掌柜的船,官兵去那邊了。”
就似護衛想的那般,船繼續往前行了一段,他果然瞧見了官府的船只,所有的官船都在向一個方向聚攏。
而且,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幾條船也被丟在了一旁。
那是帶著方家家眷的船只。
護衛眼睛登時一縮,他們之中恐怕有內鬼。
……
站在船頭的劉一桂也察覺到了蹊蹺。
夏子喬和方家的船應該引走一些官兵才對,可事實上,官船好像并沒有被影響,依舊向他們聚來。
怎么回事?
他們的安排沒有任何用處?
“不對,”劉一桂突然道,“官兵不該知曉的這么清楚,有人向外通風報信……”
他的話剛說到這里,就聽到崔十五驚呼一聲:“春哥被官兵抓到了,綁在了桅桿上。”
“他媽的,這些該死的狗賊。”
劉一桂皺眉,順著崔十五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是有一條大船,但他看不清楚船上的情形。
“在哪里?”劉一桂下意識地問道。
“那不就是?怪不得官兵來的這么快,他們抓到了春哥……”
劉一桂睜大眼睛,竭力想看清楚,卻什么都瞧不見,崔十五急切地靠過來。
“就在……”
崔十五的話到這里戛然而止。
劉一桂感覺到肚子上一熱,一股熱流濕透了衣服,他驚詫地盯著崔十五。
崔十五一把摟住劉一桂,嘴上接著掩飾:“我們得去救春哥……”
話說著,他將匕首抽出來,再次刺向劉一桂的肩膀,鋒刃完全沒入其中。
崔十五還想要刺第三次,不過劉一桂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到底是刀尖舔血的人,劉一桂關鍵時刻回過神來,抬手向崔十五劈去。
崔十五感覺到手腕一疼,下意識松開了匕首,劉一桂趁機用肩膀撞開崔十五,脫身而出。
“來人。”
護衛發現了劉一桂被刺傷,忙圍上前,保丁隊的人也紛紛出手,與船上的護衛打斗在一起。
劉一桂靠在船艙旁,冷汗從他臉頰上滑落,鮮血不停地淌出來。他向四周看去,發現帶來的護衛少了許多,想來是在崔十五向他動手之時,保丁隊其余人也向他的人下了殺手。
劉一桂咬牙,面露兇光。他沒想到,保丁隊居然投靠了官府,他抽出腰間匕首,正要迎上崔十五時,一個身影躍上了船。
劉一桂看過去,正是趙仲良。
“趙川,”劉一桂咬牙切齒,“我將你當做兄弟……還引薦給三掌柜……你就是這樣對我的?”
趙仲良一步步向前,聲音冰冷:“我不叫趙川,我叫趙仲良,我父親叫趙大正……”
說到這里,他聲音中帶了幾分憤恨:“我趙家十八口,就是被你們勾結夏孟憲害死的。你可能都忘記了。也怪不得,我父親不過就是汴京的一個小小的瓷器商賈,在你們眼里委實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