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尚書知不知曉這些?
鄭煦怨懟起了夏子喬,要不是賀家拿著夏子喬的名帖來尋他,他怎么會趟這趟渾水?
“鄭大人,”許懷義道,“與我一同去祥符縣,有許多內情,還要向鄭大人核實。”
鄭煦忽然想到賀家送給他的那些銀錢,現在還留在自家內宅中,若是賀家人供述出來,他恐怕難逃罪責。
“本官要先回趟家中,”鄭煦道,“稍后再去衙署不遲。”
許懷義看著鄭煦,將鄭煦盯得額頭上起了冷汗。
“大人最好不要回去,”許懷義似是沒有半點情緒,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面容,“若是大人不聽,我就不是彈劾那么簡單,而是直接抓捕了。”
“你……”鄭煦漲紅了臉,“你敢……”
許懷義伸了伸手,長袖舒展:“你可以試一試。”
鄭煦胸口就是一悶,他第一次被這樣要挾,而且居然不敢反抗。
“帶走。”許懷義又是一聲吩咐。
郭雄和郭川聽著這威嚴、冷淡的聲音,卻覺得心中異常踏實。若不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郭雄都要笑出聲來。
他回想起當日大娘子讓他來尋許大人的情形,他當時還有幾分遲疑,生怕再度上當,還好……他沒有選錯。
從大牢里出去之后,他一定一心一意為大娘子做事,回報大娘子的恩情。
……
謝玉琰的馬車依舊向前走著。
蔣婆一路上說得口干舌燥,她想要討杯茶喝,顯然面前這位大娘子沒有這個意思,她也不敢去求。
蔣婆見過那么多女眷,沒有誰比這大娘子更可怕。
大多時候,大娘子的目光都沒在她身上,蔣婆也無從猜測,大娘子對她說的那些話,到底感不感興趣?
正因為前途未卜,蔣婆一顆心始終提在嗓子口。
“去年冬日里,有女子被帶去西北?”
蔣婆點頭:“我記得賀家管事說過,去年冬日西北要人,他們特意選了些年輕貌美的女子送去。”
謝玉琰想到了焦大。她是什么時候被焦大帶去大名府的?是否與賀家有關?
“你記得這么清楚,”謝玉琰道,“是否那些女子都是你賣給賀家的?”
“冤枉啊,”蔣婆忙道,“大娘子,我是販賣女子不錯,但那都是正經來路的,決計不敢做那些黑心買賣。”
“我之所以記得清楚,是因為……那些女子曾要反抗,差點就逃出了賀家。那次死了不少人,賀家湊不夠人數,不惜多加了銀錢,讓我去尋女子前來。”
“我剛好趕上重病,沒能做上那筆買賣,每每想起來,都覺得心疼得很。”
謝玉琰看向蔣婆:“都是些女眷,能鬧出多大動靜?”
蔣婆露出神秘的神情,壓低聲音:“那些女子有外應,聽說是什么圣教的人,所以鬧得賀家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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