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讓湯興過去更妥當。
將紙箋送到楊小山手中,謝玉琰想了想又道:“我再寫封信,你一并帶過去,免得尋不到機會與他說話。”
楊小山應聲。
大娘子稱呼王大人有些奇怪,這里用“他”而非王大人,莫名地就讓人覺得關系顯得很親近。
楊小山心中思量著,退后幾步,等著大娘子寫信。
大約兩刻之后,謝玉琰放下筆,等到幾張紙箋晾干了字跡,一同裝入封筒之中,遞給楊小山。
“趁著天沒黑,剛好過去。”
天黑了王家戒備會更嚴,桑典也看不清楚,不好上前接應。
楊小山應聲拿著封筒就往外去,走出很遠之后,他才想起來,大娘子還沒說馮二娘那邊要如何處置。
他又摸了摸懷中的封筒,可能與這書信有關。
楊小山走了之后,謝玉琰吩咐湯興去喚郭雄前來。
“想救馮二娘的話,就拖延那邊兩日。”
郭雄聽得這話,半晌才回過神:“大娘子有法子?”
謝玉琰點點頭:“我也只能試一試。”
郭雄激動地行禮:“不管什么結果,大娘子的恩情,我們絕不敢忘。”他是沒有了法子,除了給銀錢將人贖出來,也沒有第二條路。
謝玉琰抬起眼睛,那清亮的目光看得郭雄低下頭,心中更多了幾分恭敬。
“先與你知曉,”謝玉琰道,“馮二娘跟著那些人一同離開瓦子的時候,有機會脫逃,不管能不能成功,也比當日躍下高臺要更有把握,但她什么都沒做,想來是有把柄在那些人手中。”
“也就是說,你用銀錢贖人,必然不能成。”
郭雄想到了這一點:“現在我明白了,那些人就是沖著我們兄弟來的。想要借著馮二娘解決了汴水上的事。”
“也不全是。”謝玉琰淡淡地道。
郭雄仔細思量:“那是因為……馮家的案子?”
謝玉琰道:“你們見到了馮二娘,卻一直沒見過她哥哥,她哥哥在何處?”
“大娘子是說,馮二娘不敢離開,是因為馮大郎在那些人手中?那她……在我們兄弟面前那般模樣,也是被人脅迫?”
郭雄說完這話,心里那塊石頭忽然放下了,他被大娘子點撥后,回想那日在瓦子發生的事,愈發覺得馮二娘不對勁兒,可他又不敢相信馮二娘是故意害他們。
兩家交好那么多年,真的如此……他心里說不出的難過。
現在好了,知曉可能事出有因,他委實舒了一口氣。
“我們兄弟要怎么做才好,還請大娘子教我們,”郭雄道,“我們都聽大娘子的。”
謝玉琰道:“可能要冒些風險,說不得還要吃些苦頭,那也沒關系?”
郭雄沒有遲疑:“救人豈會簡單?我們都明白,大娘子只管安排。”
謝玉琰也沒有了別的話,徑直道:“那你就照我說的去做。”
……
王晏從衙署出來時,天還沒黑,他正準備翻身上馬,就聽得一個人道:“這里不是縣衙?”
“我想要去縣衙遞狀子,卻不認識路,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里,怎么就不是呢?”
這聲音有幾分熟悉,王晏轉頭看去,只見楊小山正與守衛在說話,王晏的眉宇登時松開,多虧他平日頗為自持,否則當場就要露出欣喜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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