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熟悉的動靜,許懷義就知曉是誰了。
大理寺的蔡征。
許懷義向郭雄點點頭,示意無礙,這才吩咐人去開了門,自己也去門口相迎。
門拉開,就看到了面容有些憔悴的蔡征,不等許懷義說話,蔡征熟絡地進門,轉身又將門拴上,晃了晃手中的吃食。
“熬了一日一夜才走出衙署,回到家里偏偏睡不著,干脆找你喝兩杯,今日不說公事只飲酒。”
蔡征拽著許懷義進了屋,這才發現屋中另有一個人,他登時怔愣在那里:“這是……”
不等許懷義說話,蔡征一臉歉意:“不知曉你這里還有人在,那我改日再來,這些都給你留下,家中老母不許我飲酒,看到了又要打罵。”
說著放下東西,就要往外走。
許懷義哪里能讓蔡征就這么出去,一把將人拉住:“我們本就說完了,你等一等就是。”
蔡征顯然不信,生怕許懷義為此為難。
許懷義知曉蔡征的脾氣,當即也不隱瞞:“他是來報官的,在衙署寫了訟狀,眼下還有其他事需要回去安排。”
說著看向郭雄:“我給你一張名帖,那邊有了消息立即拿著名帖來衙署。”
郭雄應聲立即向許懷義和蔡征行禮。
等到郭雄離開,蔡征看向許懷義:“你這是什么意思?聽起來不像是尋常案子,怎么還需要提前安排?”
“就算抓人,也輪不到刑部,告到縣衙就是。”
許懷義與蔡征坐下才道:“真的去了縣衙,這案子也就沒了。”
蔡征皺起眉頭:“你懷疑有人通風報信?這……到底是什么案子?”
話都說到這里,許懷義也就全盤托出:“是汴水上的事。”
許懷義將郭雄所說細細講了一遍。
蔡征神情深沉:“他們是愈發不遮掩了,這兩年有多少案子指向那四家人?有的還鬧出了人命,現在汴水上簡直就是個藏污納垢之地。”
許懷義早就知曉汴水上的事,苦于手中沒有證據,所以郭雄找上門,他才動了心思,要讓郭雄將這出戲唱下去,到底看看衙署里是誰在與商賈勾結。
“馮家那案子也有問題,”許懷義又將馮家的案卷說給蔡征聽,“也許能一并解決。”
蔡征道:“那馮二娘做了女飐?我倒是有眼線在瓦子,可以讓他去查一查。”
許懷義看向蔡征:“你是來與我喝酒的,如今倒要讓你幫忙。”
“我早就盯上了那些人,正愁無處下手,現在有這個機會,自然不能錯過,能查出誰在后面給這幾家人撐腰,我就將大理寺多年的案宗都找出來,定不能讓他輕易逃脫。”
說到這里,蔡征沉默片刻,露出幾分擔憂:“你要多加小心,這種事一旦泄露出去,只怕有人會對你不利。”
許懷義并不怕這些:“我倒是期望能一下子將汴水的案子都解決。”
現在雖然有郭雄做誘餌,可還是差了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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