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在外面隨便吃了點,買了一束打折的花回了家。
一出電梯,她就看到了穿著病號服的莫行遠倚在門口,眼睛閉著,嘴唇干干的,又沒有什么血色,看起來人都要碎了。
聽到了動靜,莫行遠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睛布滿了血絲,又黑又渾濁。
蘇離皺了皺眉頭,她沒靠近,拿出手機給遲暮打了個電話過去。
“遲暮,你來把你老板接走。對,在我家。”蘇離掛了電話,她看到莫行遠眼里浮現出來的一抹譏諷。
蘇離也沒有攆他,拿著花站在另一邊,沒打算跟他有任何交流。
莫行遠眼里有水光,他就一直紅著眼盯著她,忽然嘴角上揚,笑得很苦澀,又帶著些許諷刺。
蘇離別過視線,不和他有任何的眼神交流。
就他這個樣子,看起來和外面被人拋棄找不到主人的大狗狗一樣,可憐無助,很容易讓人生出憐憫之心。
不看,就不會心軟。
他們都沒說話,一個看著,一個避著。
許久,莫行遠干涸的嘴唇動了動,“你真的......好狠。”
嘶啞的聲音說著控訴的實話,蘇離的心狠狠地揪緊。
她壓下心頭的那絲異樣,很淡漠地掃向他。
他雙手垂放在身體的兩側,手背上還有扎針時貼的醫用膠。
“知道,還來。有什么意義?”蘇離淡淡地說:“用這樣的方式,傷害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莫行遠望著她,忽然就笑了一聲。
他低下頭,再次抬起頭時,眼角濕潤了。
此時,電梯的數字停了在了這一層樓,門開了。
遲暮走出來,看到莫行遠,面露擔憂,走過去便將他的手搭在肩膀上,“莫總,醫院的人在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