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發現果然兩人都沒有跟上,而且還在原地對立,沒有移動半步。陶承睿站得筆直,雙手不自然地背在身后,目光游移著不敢直視面前的姑娘;
景明月則低垂著頭,手中的帕子被絞得緊緊的,幾乎要擰出水來。
兩人之間隔著恰到好處的距離,既不會顯得疏遠,又保持著得體的分寸。
“熙兒不用擔心他們,我們都做到了這個份上,若是表哥不開竅,就讓他打一輩子光棍。”胥子澤也放慢了腳步等她們兩個,聲音里帶著幾分無奈的笑意。
陽光照耀下,更顯得他整個人清俊挺拔。小機靈鬼云望小聲對哥哥嘀咕,“看來皇兄開竅比較早。”
目光越過那開得嬌艷的芍藥,層層疊疊的花瓣在微風中輕輕顫動,像極了少女羞紅的臉頰。
他想想忽然伸出了手,修長的手指輕輕掐下一朵開得正艷的芍藥。“熙兒戴這個色一定好看。”他的聲音輕柔得像是怕驚擾了這一刻的寧靜。
一朵鮮花插在鬢邊,少女嬌羞抬頭,長睫如蝶翼般輕顫,在眼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
她今日梳著精致的垂鬟分肖髻,發間只簪了一支白玉蘭花簪,更顯得那朵大紅的花艷麗奪目。
一笑明媚,唇邊漾起兩個淺淺的梨渦,居然把那朵大紅的花比了下去,令某人發呆。胥子澤的目光凝滯了一瞬,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連呼吸都變得輕緩起來。
“熙兒好美。”那一聲熙兒叫得無比溫柔。
”誰來幫我,安寧要這朵粉色的。”安寧公主看見花,早就放開了景春熙的手,蹦跳著跑上前去。
她今日梳著雙丫髻,發間系著粉色的絲帶,隨著跑動輕輕飄揚。小手精準地掐了最艷最粉的那朵。
轉頭想找人幫戴花,卻發現雙胞胎弟弟,云舒和云望正傻笑著看向后面,兩張一模一樣的小臉上寫滿了好奇。
“不許看,不許看。”安寧也不是白白虛長三歲,也知道什么是兒童不宜。她跺了跺腳,粉色的小繡鞋上綴著的珍珠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說完把兩個弟弟往自己身上攬,試圖擋住他們的視線。可她畢竟年紀尚小,力氣有限,兩個弟弟一低下身子,就靈巧地躲開了姐姐的束縛。
”好看,熙姐姐和皇兄最好看,母妃都說了,他們最般配。”云望仰著小臉,天真無邪地說道,眼睛里盛滿了星星。
“母妃還說,娶進東宮后得叫皇嫂,不能叫熙姐姐。”云舒緊接著補充,還煞有介事地掰著手指數道:“到時候我很快就可以當皇叔了...”
也幸虧那邊相視對望的兩人,很快眼神就不打結,向他們走來,不然得教壞小孩子,讓他們看到更多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
那邊陶承睿終于鼓起勇氣,伸手為景明月拂去了落在肩頭的一片葉子;而景明月也不再躲避,抬起盈盈如水的眸子,淺淺地笑了,這份淺淺的笑也代表了她的心意。
陽光溫柔地灑在這一行人身上,將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交織在一起,預示著未來緊密相連的命運。
”快了,再過一個月,你們兄弟姐妹就能夠齊齊整整都齊聚大將軍府。”
老夫人倚著靠椅,布滿皺紋的手輕輕撫摸著瑾姐兒的發頂,眼底泛著慈祥的波光。她今日穿著絳紫色團花褙子,發間只簪了一支翡翠玉簪,更顯得氣度雍容。
一起吃完早膳,景明月和景春熙一左一右端坐兩邊陪老夫人聊天。明珠站身后幫老夫人捏肩,纖細的手指力道恰到好處又很自然,因為是在崖門村就做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