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那個紅紅的是什么?\"雪澄手里的糕點還沒吃完,又指著隔壁攤位上一排排紅亮亮的肉塊問道。
\"那是叉燒,用蜜汁烤制的豬肉。\"胥子澤看著雪澄,\"要不要試試?不過每人只能吃一小塊。\"
望舒立刻舉手:\"我要我要!\"
胥子澤笑著搖頭,\"貪心的小饞貓,倫教糕還沒吃完呢。\"話雖這么說,他還是招呼旁邊桌的清風,過去買了兩碟小份的叉燒。
嶺南的叉燒并不像北方的又瘦又柴,蜜色的醬汁在陽光下晶瑩剔透,咬下去甜咸適中,肉質鮮嫩多汁。
\"好吃嗎?\"胥子澤看了一眼景春熙,目光最后卻落在三個筷子不停的弟妹身上。
\"好吃!\"云舒滿嘴油光,含糊不清地回答,“比宮里的御廚做得還好吃!”
胥子澤臉色微變,迅速環顧四周,好在嘈雜的市集上沒人注意這童無忌。他蹲下身,壓低聲音道:“云舒,在外面不要提宮里的事。”
云舒眨巴著大眼睛,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這話只是他無心之語,皇宮在哪他還不知道呢。
景春熙注意到胥子澤說這話時并非嚴厲,而是帶著保護性的謹慎。
“大哥,我想喝那個白白的湯!”望舒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另一個攤位,成功化解了方才的尷尬。
胥子澤順著他的小手望去,“那是杏仁茶,用杏仁磨漿加牛乳煮成的甜品。”他看向景春熙,“禪城的杏仁茶很有名,要嘗嘗嗎?”
怎么可能說不吃?她恨不得嘗遍整條街。
一行人來到杏仁茶攤前,小攤子只支了一張小茶桌,人已經滿了,連落座的位置都沒有,卻有幾個丫鬟婆子提著銅壺排隊等著。
攤主是個精瘦的中年男子,正用長柄銅勺攪動著一大鍋乳白色的漿液。胥子澤按人頭各點了一碗,特意叮囑其中兩碗少放糖。
“嶺南的吃時甜到膩,吃多了待會飯都吃不下。”他解釋說,然后一碗無糖的給了景春熙。
\"母妃說,小孩子吃太多糖對牙齒不好。\"雪澄從丫鬟手中接過一碗,先遞給弟弟,也耐心教誨,還囑咐道,\"小心燙。\"
粗瓷碗中的杏仁的清香撲面而來。她小啜一口,溫熱的液體滑過喉嚨,甜度恰到好處,帶著淡淡的杏仁苦香,回味悠長。
“姐姐,你的嘴邊有白胡子!”雪澄忽然指著她的嘴角笑道。
景春熙還未來得及擦拭,胥子澤已經遞過來一方素白帕子。
她接過時,注意到那是她去年送給他的帕子,只在四個角繡了幾朵梅花,許是經常使用,洗得已經有點舊了,忍不住產生了再送他幾方帕子的念頭。
“大哥,為什么杏仁茶是白色的?杏仁不是黃色的嗎?”望舒仰著小臉問道。
胥子澤耐心解釋:“因為杏仁去皮后磨成漿,顏色就變白了。就像...”他環顧四周,目光落在一個賣豆腐的攤位上,“就像黃豆磨成豆漿一樣。”
“大哥懂得真多!”云舒一臉崇拜,大哥這一次回來,他可太高興了,只是停留的時間太短。
胥子澤揉了揉他的頭發,“只是以前吃過幾次罷了。”他轉向景春熙,眼中帶著分享的喜悅,“我們去嘗嘗咸煎餅如何?據說那家老字號已經傳了三代人。”
他們穿過熙攘的人群,來到一個掛著\"陳記\"招牌的小鋪前。鋪子不大,門口排著長隊,油鍋里的\"滋滋\"聲不絕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