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大晚上,大人小孩都不睡覺,全部都湊到大宅來了。景春熙笑了,辛苦讀書習武的孩子們,最快樂的時光應該就是休沐的時候,多得兩天假,哪里會睡得著?
浦哥兒說完就興沖沖跑了出去,輕快的腳下生風,轉眼間就消失在門口。
景春熙搖了搖頭,看著浦哥兒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絲寵溺。
她轉過頭,看見婆子已經把熱水拎了進去,又看著娘親說:“出門這一趟,感覺好久好久,沒想到,回來府學都已經開課了。”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感慨,這一趟出門讓她經歷了太多,時間也仿佛變得格外漫長。
景秋蓉幫她脫掉外衣,笑著說:“府學可不都是過了元宵就開課嗎?誰叫你回來那么遲。”笑容中帶著嗔怪,卻又透著幾分寵溺,語間在責怪景春熙回來得太晚,卻又心疼她一路的辛苦。
景春熙呵呵笑,也不辯駁,出門在外又要辦那么多事,哪是說回來就能回來的。她輕輕嘆了口氣,心中不禁感慨萬千。這一趟出門,她經歷了太多,也學到了太多,雖然辛苦,但也收獲頗豐。
“娘親,家里沒發生什么事吧?都不記得給你們寫多少封信了,你們這邊的信息一點都收不到,可急死我了。”
景春熙一臉期待地看著娘親,也伸開雙手讓紅粉繼續脫衣服。出門在外她還是挺擔憂的,家里才是她最牽掛的地方,她害怕自己看顧不到的時候,會發生什么意外。
“想什么那么多?有你景叔在,家里能有什么事?快點洗澡去。”景秋蓉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中滿是安慰,神情也非常自然。
“紅粉,仔細著點給小姐搓搓,要是太臟的話多換一次水,泡久一些可以解解乏氣。”景秋蓉又啰嗦了幾句。
看娘親的臉色不像是騙人,就知道莊子里應該沒什么要緊的事,景春熙總算放了心。
但是聽娘親后面說的話,又有點覺得好笑:“看娘親說的,好像我住客棧都不洗澡似的,您這一吩咐,紅粉怕是得把我的皮給搓掉了。”一句話就把景秋蓉逗笑了。
紅粉催促著把小姐往凈室里推,笑著道:“姑奶奶是關心則亂,這幾天,她老是讓奴婢重重復復整理小姐的房間,三天里光是被褥都換了兩次。還天天催景大人去幾十里外的路口等。”
下人們都知道景逸是有點來頭的,也知道是大小主子都另眼相待的人,所以都不敢小看他,平時都習慣叫他景大人。他們對景逸既有敬畏又感覺親近,自然覺得他是自己人。
景春熙脫掉最后的衣物,踏進浴桶里,坐了下來。這才醒悟:“難怪莊子里早早就燃了篝火,難道你們早就知道我們早上到?”
“那是自然!”
紅粉的回答無比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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