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門口，就聽里頭傳來玉貴妃的罵聲，“廢物東西，連個人都留不住，本宮要你有何用？”

連翹順從地跪了下來，恭敬道：“是奴婢無能，娘娘息怒。”

屋內傳來一聲冷笑，“既然知道無能，跪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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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謬！”宣德帝將手中的折子重重摔在桌上，陰沉著臉道：“這分明是要騎在朕的頭上拉屎。”

德海趕忙上前，輕拍他的后背替他順氣，輕聲勸道：“陛下消消氣，龍體要緊。”

宣德帝冷笑，“放心吧，朕還死不了。

有人用淑妃之死做文章，不就是為了將朕活活氣死？

朕若上了這個當，就是真的如了他們的意了。”

德海忙陪笑道：“陛下明鑒，不過是一些宵小之徒，見大安在您的帶領之下越發繁榮，百姓安居樂業便坐不住了。

此等虎狼之心，當真人人得而誅之！”

“說這些漂亮話頂什么用？”

宣德帝看向宋汐，擰眉問：“丫頭，你昨夜守在玉瑤宮，可還有發覺不妥之處？”

陛下這話，難道是在懷疑玉貴妃昨日是自導自演？

壓下心頭思緒，宋汐恭敬道：“回陛下，從貴妃娘娘的脈象來看，她近日深思不寧，且染上了酗酒的習慣。”

宣德帝不由沉了臉，“何時的事？”

宋汐：“約莫有一年了。”

“嘩啦！”桌上的東西被盡數掃落在地。

“陛下息怒！”

宋汐正要跪下，就聽宣德帝冷聲道：“你不必跪，該跪的，另有其人。”

不用他吩咐，德海自覺道：“陛下稍后，老奴這就去請齊太醫過來。”

他一邊說，一邊忍不住在心中罵齊太醫糊涂。

妃嬪沾染酗酒這種陋習一事，本就可大可小，尤其是對于玉貴妃而。

相比較其他，貪杯不過是無傷大雅的小毛病罷了。

只要她在自己宮里安安分分的，不在后宮興風作浪，陛下甚至會專程差人送酒過去。

可齊太醫千不該萬不該，幫貴妃娘娘瞞著陛下。

人家倆，那是同床共枕的關系，這么多年下來，就算是早沒了新鮮感可感情還是在的。

就算真有什么矛盾，看在一雙兒女的份上，也會給對方留一份體面。

可你齊太醫算個什么東西？

拿著陛下給的俸祿，卻膽大包天幫著玉貴妃隱瞞陛下，將人當傻子糊弄。

區區一個太醫，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德海越想越氣得很，恨不得腳下生風，馬上就殺到太醫院去。

明明腿腳不好，卻走出大刀闊斧的氣勢，宋汐都怕他邁過門檻時拉傷腿。

好在，一切順利。

將她眼底的關切看在眼里，宣德帝意味深長道：“也難怪這個滑不留手的老貨喜歡你，在這宮闈之中，唯有一份真心最難得。”

宋汐垂眸，恭敬道：“汐愚鈍，承蒙陛下不嫌。”

“你呀。”宣德帝笑著搖搖頭，“也罷，謙虛些總比那些個狂妄的要好，能經得住事。”

只當沒聽懂他的弦外音，宋汐恭敬道：“陛下，臣女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宣德帝聞，頓時來了興致，“竟還有你不敢說的，來，說與朕聽聽。”

想到什么，他笑道：“只管放心大膽的說，朕恕你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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