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墨錦川開口,他又道:“以他那睚眥必報的性子,那晚在宋姑娘這里吃了虧,他日即便回了京中也肯定不會痛痛快快與她和離。
與其讓宋姑娘被他拿捏,一直不得自由,倒不如……”
對上他亮晶晶的眼睛,墨錦川順著他的話道:“倒不如讓他戰死疆場。”
邱宗平忙點頭,“我就知道王爺定然也是這般想的。”
話落,他又趕緊找補道:“末將方才都是亂說的,王爺可是正人君子,怎么可能做出這種算計他人之事。”
他拍拍胸脯,“王爺只管放心,這種臟活累活交給我就行,末將保證做得干凈不會留下任何把柄。”
墨錦川似笑非笑問:“挺有經驗?”
邱宗平只覺得后背陣陣發涼,脫口道:“怎會,這種下作之事我如何敢?”
但凡他敢,斷腿的人就會多一個。
暗大哥還好說,王爺打他那是真的下狠手,記得有次他捅了很大的簍子,王爺氣極了當著眾將士的面狠揍了他一頓,甚至連馬鞭都抽斷了兩根。
墨錦川冷笑,“既然知道下作還敢提,本王看你是皮癢了。”
聽著這聲冷笑,邱宗平腿都軟了,硬著頭皮道:“末將也是為王爺著想。”
“何解?”
“他若不死,王爺何時能抱得美人歸?”
“如此說,本王還要謝過你才是?”
邱宗平果斷搖頭,道:“林庭風狼子野心,在邊城兩年任人唯親不知打壓了多少軍中將士,甚至可能與梁國之人有所勾連,即便沒有此事他也死不足惜。”
墨錦川目光沉沉地盯著他,冷聲開口道:“他確實該死。
可他身為大安的將軍,可以為了保家衛國死在戰場上,亦可在朝廷查出他通敵的證據后接受審判而死。
唯獨,不能死在自己人的陰謀算計上。”
邱宗平聽得心下震撼,恭敬道:“王爺教訓的是,末將定銘記于心。”
墨錦川瞪了他一眼,“少拍馬屁,再去取床被褥來,本王今晚與你一起睡。”
聞,邱宗平瞬間高興起來,忙不迭朝外走。
嘴里嘟囔道:“幸好還有床新被褥。”
看著他比兩年前高出一個頭的背影,墨錦川無奈地搖搖頭,到底還是個孩子。
京中那些個背靠家族不思進取的二世祖,同他這個年紀時還只知道招貓逗狗,沒事跑去花樓里喝個小酒。
或許他是因為對他期望太高,要求確實苛刻了些,以后得改改。
畢竟孩子大了,如今也領了兵,不能像從前那般動輒教訓,怎么都該給他留些顏面。
一刻鐘后,墨錦川決定收回剛剛的話。
孩子該打還是要打,不然不成才。
邱宗平竟敢在睡前問他:“王爺既然傾慕宋姑娘已久,為何之前不上門提親,反倒讓那姓林的小人揀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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