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紅霞你說誰兒子是野狗呢,你得意啥呀,不就你閨女出息嗎,當干部就能欺負老百姓了?
大家都來看看啊,干部媽欺負人啦,還罵我兒子是野狗,多毒的嘴啊,我老郭家得罪他許家了咋地,這么糟踐我兒子?!”
何春鳳披頭散發地沖出來,就跟瘋子一樣,她臉上還青一塊紫一塊,一只眼睛腫得老高,一看就是被人打的。
這誰打的,樓道的鄰居們心里都有數。
“狗叫啥呀,你喊得再大聲,你這一身傷也不能賴我們家打的吧?在場的各位嬸子叔伯都看著呢啊,她何春鳳不能這么賴人!”
許安秋從姐妹中一躍而出,她指著何春鳳的鼻子說,輕飄飄揭了她的老底。
其他人憋著笑,心說許家老四聰明,老三就是損。
誰不知道何春鳳自從沒了工作就被郭滿強關在家里,像養狗似的,想打就打,也不讓她見人,糟踐得沒人看。
好歹是鄰居,也不是沒人同情她,在何春鳳被打得嗷嗷叫的時候去她家敲門,想勸阻一下啥的。
好家伙,何春鳳個死女人腦子里賺的糞水,人家幫她,她反過來還怪別人,男的就罵多管閑事,女的就罵人家賤,誣賴人家對她男人有想法。
整個一腦子有大病。
行啊,大家就不多管閑事了,讓她被打,打出屎來也沒人管。
可以說,何春鳳現在在家屬院是出了名的臭狗屎,不然你看她叫囂半天,咋沒一個人幫襯?
“哎呦!干部家庭欺負我們老百姓哦!我男人是廠子里救火英雄,當初要不是我男人,你們一個個連飯碗都沒了!現在跟著許家人欺負我們娘倆,天殺的,沒良心啊!”
何春鳳一屁股坐下,就開始又哭又嚎,顯然是要搞起一哭二鬧三上吊模式。
其他人:“......”
真丟人啊。
是的,筒子樓的人覺得丟人。
擱平時你何春鳳愛咋鬧咋鬧,可今天人許家新女婿上門,你他娘的搞這套,是惡心許家嗎?
你是惡心筒子樓所有人!
跟這么個鄰居住一棟樓,臉皮都丟盡了。
有人忍無可忍地勸:“何春鳳,你別撒潑,今天要不是你兒子先嘴欠,人紅霞會說他嗎?有這時間跟我們鬧,還不如多管管你兒子。”
“就是,挺大的小伙子,啥場合啊,一點不會說話。”
“聽說最近還在相看人家,我看誰家瞎了眼敢把閨女嫁給她嫁哦!”
郭大民原本也覺得他媽丟人,正想把人拉回家,就聽到這些人說的話,一個個竟然這么瞧不起他。
他臉扭曲了一下,想要拉他媽的手也松了。
就讓他媽鬧一會,坐實許家仗勢欺人的事實又咋樣,許安春能當廠委干事,他憑啥不能當。
干部又咋樣,軍官又咋樣,他們敢欺負人,他就敢舉報。
反正今天的事許家別想善了,必須補償他!
心里打著算盤,旁邊人再如何勸,郭大民就像啞巴一樣,就是不去拉何春鳳回家。
這下子,誰還看不出這小子的壞心思。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