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下飛機再到登上回東省的火車,許姣姣一路愣是沒再見過宗凜,飛機上這人開飛機,等他們下了飛機,暫代乘務組的一伙人也得回去匯報任務。
連句‘再見’也沒說著,嘖,早知道跳舞那會多掐一會宗營長的勁腰了。
許姣姣拎著大包小包在接機工作人員的安排下拍拍屁股回東省了。
另一邊,宗凜著急忙慌趕過來,機長的帽子都跑飛了,還是沒趕上送許姣姣去火車站的專車。
他像棵被疾風勁雨摧殘了一夜的樹,樹干枝丫還在,葉子全沒了,禿頭禿腦的模樣杵著,沒誰比他更慘更可憐。
“隊、隊長,是不是有情況?”
跟著跑過來的隊友跳過欄桿,渾身繃緊。
他看了眼機場外人來人往的,門口警衛齊全,筆挺站著,眼神比他們還犀利警惕。
咦,機場這邊一切都很正常啊。
宗凜白了眼跟屁蟲一樣的隊友,臉一黑。
“歸隊!”
他出來找媳婦,這人跟出來干啥?
隊友撓撓頭,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他們隊長最近對他意見很大呢。
經過四天三夜的顛簸,許姣姣一瘸一拐地下了東省火車站。
她仰頭迎上頭頂的日光,深吸一口氣,嗯,還是他們東省的空氣對味!
火車上的就甭提了,沒去蘇國之前滿心憧憬,去了好像也就那樣。
果真應了那句老話,金窩銀窩不如自已的狗窩啊!
“許部長,你腳沒事吧?”
首都那邊送許姣姣回省城的工作人員總算從人群里擠出來。
他剛才護著許姣姣下車,一個沒注意,就讓許部長被旁邊帶孩子的大娘踩了一腳,他看見許部長吃痛的表情,就知道糟。
許姣姣動了動小皮鞋里的腳趾頭,嘶,有些疼,不過能動,應該沒傷著骨頭,就是不知道腫沒腫。
不過這會也不能當眾脫鞋,她擺擺手:“沒事沒事,咱別站在這影響別人出來了,去車站外吧,省總供的人接我們的人也該到了。”
從首都出發前,就有人給東省供銷社打了電話,作為領導,接車工作不用許姣姣操心。
出了火車站,果然看見門口一輛車停那,穿著供銷社工作裝的同志激動地朝許姣姣招手。
“許部長!”
他跑了過來,接過兩人手中的行李塞車里,三人坐上車,早等著的司機立刻打火開車。
東省供銷社的人知道今天是外銷業務部的許部長回來后第一天上班,全單位都轟動了。
“聽說許部長今天上班了?哎呀,昨天剛回來,咋不多休息一天呢。”
“是啊,又是飛機又是火車的,把我們許部長累壞了咋辦!”
“杜書記這人真是,人家小同志得用就死命用,這多少可有點不道德啊......”
單位里一群女同志為許姣姣打抱不平,說話的語氣里不掩憤慨和心疼!
一些男同志摸不著頭腦,就奇怪了。
“咋,以前也沒見著你們這些人舍不得許部長,這回咋啦,一個個心眼變好了?”
“去去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說話的男同志還不知道自個捅了馬蜂窩,很快他就被一群女同志罵了個狗血噴頭。
人事部李桂香插著腰神氣道:“我們心疼許部長咋啦,全國日報夸她是優秀女性的代表,人家才多大啊,代表咱國家出國了,這么厲害的姑娘,咱就得護著!”
“就是!許部長給東省供銷社長臉,是我們女同志的驕傲,咱就佩服她,咱就向著她,有錯嗎?”
“......沒錯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