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朋友,但她不可能插手夏林云和梁月英之間的事,再也是因為朋友,夏林云的好壞,她不能簡單的聽風就是雨,給這個人地品性下定論。
不僅是梁月英需要和夏林云交談,她也需要。
好在人一旦忙起來,腦子就沒機會瞎想了。
許姣姣就是這樣。
下午鹽市搪瓷廠那邊來電話,他們新一批生產的2萬只搪瓷缸已經從碼頭出發,許姣姣又高興又頭疼,2萬只,杯水車薪啊。
搪瓷廠裘廠長倒是在電話里精神抖擻,信心十足。
他對許姣姣說,“許部長你放心,我們搪瓷廠又招了一批工人,同志們實行三班倒,我們不怕苦不怕累,加班加點也要把30萬只搪瓷缸趕出來!”
許姣姣:有志氣是好的,但是......
現在又多了50萬啊!
哦她忘了,目前省總供只通知到各地市供銷社,還沒確切的和各地搪瓷廠簽訂合同。
“咳咳,是這樣的裘廠長,別讓工人同志們累壞了身體啊。咱們的確任務艱巨,時間緊迫,但我也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接下來不止鹽市搪瓷廠,咱們東省的其他市搪瓷廠都要加入戰隊,跟我們一起生產搪瓷缸!”
許姣姣擦著汗趕緊說完。
她就怕裘廠長一個用力過猛,把鹽市搪瓷廠的工人累出毛病,那出口創匯的好事可就成壞事了。
只是她說完,電話那頭半天沒聲音了。
許姣姣奇怪地拍了拍話筒:“喂,裘廠長你在聽嗎?”
咋回事,電話信號不好?
又喊了兩聲,那頭還是沒回應,許姣姣估摸著真是電話出問題了,就想放下話筒讓后勤找郵電局的工作人員過來檢修一下。
“......許部長。”
話筒里突然又有了聲音,只是聽著裘廠長的聲音咋悶悶的?
許姣姣重新拿起話筒,“裘廠長?你剛才聽見我說的嗎,要不我再說一遍——”
那頭重重嘆了口氣,有股子心灰意冷的味道。
“......許部長你不用說了。我能理解你們領導的想法,你們考慮的對,我們鹽市搪瓷廠體量的確是小了點,你們再找其他市搪瓷廠合作是應該的。
就是,這樣一分,還有多少單分配給我們啊?”
最后一句,聽聲音就能感受到裘廠長此時此刻,問的那叫一個小心翼翼、可憐兮兮。
許姣姣:“......”倒也不必腦補這么多。
許姣姣感覺她再不解釋,那頭的裘廠長估計真以為省總供拋棄了他們。
“您想哪去了啊!幾個市搪瓷廠一起合作是因為對方又加了50萬只搪瓷缸的訂單。為了能及時交貨,保住訂單,咱不得多找幾家搪瓷廠一起使勁?
您要是覺得心里頭不舒坦,這么的,您給我張保票,一個月內完成這80萬只搪瓷缸的訂單?
我就不找其他市搪瓷廠了,您覺得咋樣?”
裘廠長:“......”
許部長可真會開玩笑哦,就是他們廠的工人不睡覺整宿整宿往死里干,那也不能一個月完成80萬只搪瓷缸啊。
許姣姣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加上最后一句玩笑話,成功打消了裘廠長的胡思亂想,明白這次全省搪瓷廠大聯合的意義。
“許部長,是我老裘隔著門縫看人,把人看扁了!我跟你賠罪!”
訂單沒少,裘廠長的好心情又回來了。
借著機會,他又狠狠地把許姣姣夸了又夸。
“郭局長說的對,您這雙點石成金的手,要是再多來幾雙,咱們國家何愁外匯儲備不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