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姣姣打斷他們的話,不容置疑道:“兩位叔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是供銷社干部,就要遵守供銷社規章制度。
這禮我不能收,你們想要拜托我的事,我也應承不了。”
老書記焦急地道:“許科長,我們黑河公社位置偏,離市里最遠,爹不疼娘不愛,要不是縣里也指望不上,我們肯定不會偷摸來找你......”
“這次機會寶貴,對我們黑河公社來說至關重要,請許科長您幫幫忙,看在老鄉的面子上。
“福強同志,紅霞同志,你們都是黑河公社的人,老家的人過的啥日子你們知道啊!”
一旁的萬紅霞看了眼閨女,她嘴巴想張,擰著眉又忍住。
許姣姣心說那就壞人由她當好了。
她冷聲對兩人道:“我理解你們的心情,但是不好意思,養豬場的選址由市里領導班子共同商議決定的。
我建議兩位與其動歪心思,不如好好等待,這次市里大搞生豬養殖,黑河公社不一定沒有機會。”
啥機會啊,人家縣社要么認識這個市領導,要么那個市主任的。
他們黑河公社好不容易有個能耐的‘娘家人’,沒想到也靠不上。
這次的養豬場他們哪還有指望啊。
聽說昨個還有小道消息傳出來,說政策收緊,市里即將成立的養豬場數量,可能比預計的要少。
本來就僧多肉少,現在更希望渺茫了。
兩位公社書記垂頭喪氣地離開。
他們怎么上門的,就怎么被許姣姣冷酷無情地攆出來。
手上拎著的東西是一點沒送出去。
筒子樓下,黑河公社的副書記有些著急。
他問老書記:“書記,這可咋辦啊?”
老書記嘆了口氣搖頭。
副書記急得又看向旁邊的萬福強:“萬兄弟,你幫公社再跟許科長說說情,咱們不要大的,就要一個小養豬場,社員日子不好過,這次機會,社里是一定要爭取的啊。”
萬福強一臉抗拒:“那我也不能害我外甥女收受賄賂啊,被人知道,她個小女娃哪遭得住!”
“那你就眼睜睜看著咱們黑河公社越過越窮下去?”
萬福強一跺腳:“......你們領導的事,讓我摻和干啥啊!”
他幫了社里就是坑外甥女,站在外甥女這邊,就對社里無情。
最后他倒成了里外不是人!
副書記氣得眼前發白,他指著萬福強想罵人。
心說要不是你是人家許科長的親舅舅,他和老書記用得著求萬福強!
“行了行,你怪福強也沒用,”黑河公社老書記黑著臉道,“本來這事就是咱沒理。咱們求著人家,人家不愿意你還能強逼?”
以往他是最厭惡走后門找關系的人,現在成了一丘之貉。
雖說為了黑河公社,老書記的心里到底存著一分羞愧。
好在這位許科長并沒有答應他們,免了他心里的煎熬。
老書記心說,那就聽天由命,順其自然吧。
“回去。”
許家,人走后許家人圍著許姣姣,都有些欲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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