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含霜率先行禮,發話:“圣上,臣認不妥。哪有太子尚且在位,就傳位給王爺的道理,無論是按照長幼,還是嫡庶,都應該由太子繼承皇位。”
盛帝坐在龍椅上,板正嚴肅著一張臉,一板一眼道:“朕臥病在床數日,太子不見蹤影,連簡單問候一句都不曾。如此不孝,不配為君。軒王在朕生病這段時間,日日衣不解帶,可謂孝感動天。可配為君。行了,這件事就這么定了,任何人不得有任何異議。”
沐凌夜被貶出京城,去南方了,不在身邊怎么問候。
這話就是偏心。
可即便偏心,也沒有人能奈盛帝如何。
盛帝這獨裁的話落下,從外進來一隊精衛。
擺明了就要以武力鎮壓,要讓所有的人都同意盛帝的決定。
寧含霜見狀,不知道想到什么沉默了下來。
早就等在殿外,穿著新龍袍的沐凌軒提步入了殿內,一步步走向位,那個人人都渴望的位置。
盛帝也從皇位上站起來,退到一側,等待沐凌軒走到跟前,完成神圣的交接儀式。
“父皇。”沐凌軒腳步站定,望向盛帝,發現盛帝雖然看著他,但不會跟他眼神交匯。
眼前的人是他的父皇,卻也已經不是他的父皇。
沐凌軒心中百感交集。
“沐凌軒,準備完成你的使命了嗎。以后大盛就由你來守候了。”
盛帝臉上出現笑容,那笑容不達眼底。
沐凌軒知道,這完全不是出自盛帝心中的本意。
沐凌軒不敢再看盛帝,難過的別開眼。他怕再繼續與盛帝對視下去,會破功,再也忍不住情緒傾泄。
盛帝對于大盛百姓來說,不是一位好的帝王。對于沐凌軒來說,不是一位好的父親。可對于他沐凌軒,絕對可以稱得上是一位好父親。
“父皇放心,大盛交到兒臣的手上,兒臣一定就會守護好它。”沐凌軒咬牙答話,話中藏著另一層深意,那就是保護好大盛的同時,也會盡全力護盛帝安全。
可他這句話,何嘗又不是一句空話。之前青巖子都敢當著他的面給盛帝下蠱,又怎么能保證,日后青巖子不敢當著他的面殺了盛帝呢。
卸磨殺驢,利用盛帝成功將沐凌軒捧上帝位,目的已經達成,為了避免麻煩,盛帝自然就可以自然死亡了。
沐凌軒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他都在重復犯一個錯誤,就是永遠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也永遠把自己放在一個無辜者的位置。
“好。”沒有自己思想的盛帝,自然地接下沐凌軒的話,他將沐凌軒頭上的發冠取下,從一側徐德才捧的托盤中,將那頂黃金象征帝王地位的發冠捧起來,就要給沐凌軒戴上。
就在這時,殿外響起一陣整齊的腳步聲,一隊穿黑甲的侍衛將整個大殿包圍,從中走出一人。
那人也穿著黑甲,手中握著長劍。
而這人明顯就該是在南方,朝臣口中沒有蹤跡,生死不知的沐凌夜,大盛太子,皇位名正順的繼承人。
沐凌夜的突然出現,出乎許多人的意料。
其中最不敢相信的就是青巖子。
沐凌夜中了他精心研制的蠱,他不相信沐凌夜能解開他的蠱。
“沐凌夜,你不在南方,為何會出現在這里?帶來這么多黑甲衛,你是想要逼宮造反嗎?”
魏明站在盛帝身側,咄咄逼人。
沐凌夜冷冷地看回去,并且從腰間摸出一把小刀,直接朝魏明擲了過去:“大膽,你一個閹人,誰給你的權力直呼孤的名諱。”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