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的第一天,盛帝就將沐凌夜詔進宮中,好一頓問責。
然后,盛怒之下,將沐凌夜貶去外地治理水患。
“沐凌夜,虎毒還不食子,太子妃懷的是你的親生骨肉,你怎么可以給她下藥?你這樣的人,怎么配為夫為父為君?南方這個季節正在鬧水患,明日你就出城去吧。在治理水患的這段日子里,好好反省。”
沐凌夜出宮后,就直接離開了太子府,出了城門。
顧君惜沒了孩子受了刺激,恍惚間跑出了太子府,不知蹤跡。
短短幾天時間,太子府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而此時,應該去往南方的沐凌夜,沒有在趕路,而是埋伏在了出京后必經的路上。首先來跟他匯合的,也是本就應該消失沒了蹤跡的顧君惜。
此時的沐凌夜做了改裝,穿著最簡樸的粗布青衣,而顧君惜同樣如此。
沐凌夜伸手緊緊攬住顧君惜,心疼地看了眼顧君惜平坦的小腹,聲音沙啞得能燙傷人:“你還好吧,對不起。”
“對不起什么,給我下藥,又不是你的本意。”顧君惜搖了搖頭。
陽光照射,微風吹拂,一滴清淚就從沐凌夜的眼角滾了下來。
他是真的心疼顧君惜啊。
雖然察覺到自己被下了蠱,掌握了先機。
玄影發現他在藥鋪買了墮胎藥,就猜到沐凌軒跟冷玄絕,是想要借由他的手,打掉他跟阿惜的孩子,讓他們徹底決裂。
計將就計之下,阿惜假裝喝了雞湯陪他一起演了這場戲,騙沐凌軒跟冷玄絕。雖然沒有損失,可他還是自責。如果不是因為他,阿惜何須受這么多的苦。
以阿惜寧遠侯府世子的身份,完全可以在府里舒舒服服有人伺候著。
那一滴淚由沐凌夜眼角滾落,卻準確地滴落在顧君惜的心上,險些燙傷顧君惜的肺腑。
她點起腳尖,輕輕在沐凌夜眼睫上落下一吻:“別忘記我們是夫妻。”
“對,我們是夫妻。你在京城等我回來。”沐凌夜嘴角上揚強撐出笑意。體內蠱毒未解,兩個人都留在京城,實在太過被動。
沐凌軒他們想將他支出京,那就將錯就錯,徹底逃離冷玄絕的視線。
離得遠了,冷玄絕再想控制他,就沒那么容易了。
顧君惜這段時間研讀所知,他們中的乃是蠱術之中的,應蠱。
中蠱者必須受下蠱者的控制。
同時這蠱也有一種缺點,就是施蠱若想控制中蠱者,必須不能離中蠱者十米。
但同時,施蠱者能感應到中蠱者的方位。
這也是沐凌夜能出京,而顧君惜只能繼續留在京城中的原因。
沐凌夜眸色沉了沉。
素心先生下落未明,他給藥杜仲去了信。現在藥杜仲已經在來京城的路上,他完全可以用去南方作為遮掩,一路去迎藥杜仲。
而顧君惜以為沐凌夜是去迎素心先生,所以她很有信心,沐凌夜身上的蠱能解。
畢竟青巖子的蠱術,也是素心先生那里學來的。
“你安心去找師父,不用擔心我。我已經想好,如何跟沐凌軒周旋。在你回來之前,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跟肚子里的孩子。”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擔心離京被沐凌軒發現,顧君惜不舍地從沐凌夜懷里出來。
“好。”沐凌夜溫情地拔了拔顧君惜的頭發,他抿緊了下唇,最后才不舍地說叮囑:“阿惜,你要記住,我不希望你為我堅持什么,我只希望你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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