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凌夜腳步一停。
冷玄絕更過分,他側過身來,笑瞇瞇看著顧君惜:“顧世子,你猜,夜奴這些日子都陪著本皇子做了些什么。有沒有舊情復燃呢……”
說最后一句話時,冷玄絕彎腰俯身過來,壓低聲音在顧君惜耳邊說道。
動作做得如此隱秘,聲音又恰好能讓沐凌夜聽到。
面無表情的沐凌夜終于被冷玄絕撩撥得有了情緒波動,只是他剛一動作,顧君惜握著沐凌夜的手就緊了緊。
她靠在沐凌夜身側,神色淡定:“阿凌是個正常人。他無論做什么,我都放心。”
正常人這幾個字,如一把鋒利的刀直戳冷玄絕痛處。
他狂妄,自大,生冷不忌。
可每當聽到有人說他不正常時,還是會動怒。
“阿凌,我們回府用膳。”瞧見冷玄絕僵硬的表情,顧君惜將沐凌夜拉走。
等顧君惜跟沐凌夜走后許久,冷玄絕僵硬的表情才有了變化,他咬了一口隨手順來的梨,不懷好意地說道:“小丫頭伶牙俐齒,有你哭的時候!”
時間晃眼就過,轉眼幾日過去,一人一馬在道路上疾馳,終于到了藥王谷地界。通過藥王谷谷主,顧君惜遞來的第一封信交到素心先生手里。
素心先生拆掉信封,將信看完之后,表情凝重。
“師父,可是小師妹那邊事了?”藥杜仲等候在一旁,一臉關心。藥杜仲是真的喜歡那個比他小上差不多三輪的小師妹。
聰慧,藥學天賦高,人品上佳。
“天下大亂之卦應驗了,他還是走上了那條路。”素心先生將信放下,長長嘆息一聲,感懷過后,站起身來:“杜仲,收拾一下,為師要出谷入世,清理門戶。”
清理門戶四個字一出,藥杜仲猛地抬頭。
素心先生一人一驢,前腳剛走,后腳顧君惜的第二封信就又到了藥王谷,只是與素心先生擦肩而過。
藥杜仲代為看過之后,對沐凌夜所得之病也沒有頭緒,為了不耽誤事,他只能派了弟子,帶上信去追素心先生。
凡事皆有定數,素心先生還沒有到達京城。沐凌徹跟鳳舞的婚期就到了。
這一天,為表示對兩國聯姻的尊重,滿城皆掛上了紅綢,看熱鬧的百姓一早就在街道兩旁翹首以盼。
自從第一次去驛館就揭了穿鳳舞的陰謀之后,鳳舞就再也沒有讓人來找過顧君惜。鳳舞野心勃勃,不會因為一次失敗,就放棄對付沐凌夜,應該只是暫時蟄伏起來了。
眼下最棘手的事情,是找出背后控制粟儷之人,以及及沐凌夜生病的原因。
當日一早,顧君惜與沐凌夜以及慕容淵,從太子府出發前往六皇子府。
寧含霜與秦樾帶著粟儷從寧遠侯府出發。
今日的粟儷盛裝打扮,但她看起來興致不高,從上車起就閉目養神,寧含霜幾次想找話題跟粟儷說話,都又將話給咽了回去。
秦樾擔心寧含霜會難過,從頭到尾都牽著寧含霜的手。
終于到了六皇子府門前,粟儷睜開眼睛,等一個下車。
顧君惜到了也不急著入府,一直在府門前等著,這會終于集合。她先跟溫姑對視一眼,才上前跟寧含霜見禮。
寧含霜一見到顧君惜,從早上起床起,縈繞在心底的那份不安終于消退一些。她瞥了身后粟儷一眼,示意顧君惜跟粟儷說話,緩和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