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居安回了趟屋，出來后從兜里掏出一本駕照簿。外科紅紅的駕照簿，最外面紅底黃字，上面是大大的徽章，下面寫著機動車輛駕駛證。打開后左邊是駕駛員信條，愛護車輛，節省燃料，謹慎駕駛，遵守規章。右邊貼著李居安的照片，性命白紙黑字寫著李居安。

在80年代誰要是手里能掏出這么一張駕照，絕對是讓人羨艷的事。

司機小張驚訝地張了張嘴，反復檢查李居安手里的駕照。真貨，貨真價實！保真。

他驚愕看看李居安說道：“李先生你真的會開車？”

他連稱呼都是那位同志，換成了先生。

李居安笑道：“這大雪天路上都是積雪，鄉鎮還沒撒鹽融雪。你這車胎得綁上鐵鏈才不打滑。要不然待會兒下山路不好開。”

他折返屋里拿來了粗鐵鏈條。本來鐵鏈是和細鐵鏈一塊買的，用來馴鷹用。現在鷹馴踏實了，平日里只需要上腳鏈就成。他將粗鐵鏈給后輪胎綁上，粗的不夠，就換細的。前輪胎兩個也綁上細鐵鏈，這樣不打滑。

司機小張轟了兩下油門，驚訝說道：“好用，真管用，確實不打滑了。”

他連連給李居安比大拇指，笑呵呵地說道：“李先生，剛好我這底盤也有些聲聽著不太對勁，幫我查查唄。”

陳向前笑罵他：“你咋了這是，張哥你這么使喚李炮，當心回去李炮告到我爸那，師長怪你一個偷工減料，摸魚混日子。”

司機小張不好意思地也撓撓頭說道：“這不是實在檢查不出來么，說來也奇怪的很，這聲音怪，但又不是很響。我叫幾個兄弟幫忙看，都沒瞧出什么來，也是實在沒轍了。”

李居安檢查了拉達小轎車的手剎。往四個輪胎下墊了磚塊，防止輪胎移動。這大雪天，又是山路坡道，輪胎最容易滑動。要是他剛好鉆車底，修車一個不小心人就沒了。

他檢查墊磚后，手抓出車側方杠，雙腿往里面一鉆，拿出工具箱檢查底盤。

陳向前還和司機小張搗鼓，問著這輛車的事，李居安在車底喊道：“螺螄拿著。我修車你們倒好，叨叨在哪嘮嗑。”

司機小張笑得狗腿的很，趕緊忙前忙后，幫著李居安又是拿螺螄，又是遞工具箱。陳向前更狗腿了，諂媚笑著甜蜜語使勁的夸。

“李炮可牛皮了，又能開車，又能修車，這擱誰家小姑娘不喜歡吶。”

李居安一邊檢查，一邊罵道：“你別擱我這說混賬話嗷。你嫂子還在屋里聽著吶，想要我回去耳朵被撕爛唄，你小子就沒安好心，可勁報復我。”

陳向前哈哈大笑，說道：“哪有的事。我是真心實意夸李炮牛皮，強悍。這要我是姑娘家，早個三五年認識李炮，那時候還沒嫂子在，講不定都倒貼求著李炮和我處對象。”

李居安罵道：“你想叫我吃軟飯唄。我牙口硬的很，不合適吃軟飯。你去找陸志強那個賤骨頭，他牙口軟，就喜歡啃軟飯。”

幾個人說笑，逗著樂子，談論到陸志強和那呼瑪河漁村的護士小姑娘咋樣了。

“他們啊，快成了。你沒見陸志強這小子跑山也不去了，天天的往漁村那趕么。咱家現在都不缺魚，不是送草魚，就是送鱸魚，鱖魚，白水魚。聽說啊，全是陸志強擼起袖子，跟著未來老丈人去冰河里鑿著冰面，打上來的。”

陳向前一愣說道：“陸哥這么猛？瞧不出來啊，過去他跑山不是總愛摸魚么，偷懶耍滑，啥時候正經認真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