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迎年一看他急眼,緊忙著打岔,說道:“哎呀,這不是還沒劃錢么。”
“沒劃錢你也不能拿我錢給別人啊,萬一別人不還咋整。”
張迎年安撫他說道:“放心吧,這個人你也認識。他交易的對象你也認識啊。不會不還的,都是咱老鄉。”
李長青更警惕,問:“交易對象是誰。”
“李居安。”
空氣有些安靜。
李長青好半天看著他沒出聲,過了足足幾秒才緩過勁來,眼睛瞪得滾圓,喊道:“李居安?他賺了誰的大幾千?”
李長青寄給大娘的信里,多了幾段話。大娘看見信后總覺得兒子最近情緒不太穩定。
大娘捅了捅身邊的大爺,說道:“看咱兒子寄來的信了么,這話啥意思啊?咋感覺在指著三房的居安說話?”
大爺戴上老花鏡,湊過來拿起信一看,還真是。
信里明里暗里暗諷李居安在老家賺得挺多的啊,打聽李居安賺的是什么錢。什么活能接到大幾千塊的現金?
大爺問了問二大爺,二大爺剛去李家自建樓一趟,要了兩罐野生蜂蜜。二大爺電話里說道:“居安這孩子最近把林場的捕鼠隊活給接了。打到的地羊那個叫多,多的能堆好幾個麻袋。牧場的王大隊長也請他的捕鼠隊去打地羊,聽說牧場也給了一大筆錢。”
大爺瞪圓眼,說道:“牧場和林場能給多少錢?幾百塊還得和獵人分,到手上每個人沒多少。”
二大爺在電話里酸溜溜說道:“我上周去也這么說,你猜宋蘭花和我咋說來著。說這地羊啊,最值錢的是皮子,還有地羊骨。光是這兩個能賣出大幾千,獵戶分了人頭,到每個人手里也能有兩三千啊。居安又是炮頭,分到的股更多,估摸著但這兩單活,就能沖個萬元戶。”
大爺拿著電話筒的手僵硬在原地,他喊大娘說道:“趕緊給兒子寫信,在外頭能賺到啥錢啊。賺不到錢還得在上滬受鳥氣,叫兒子趕緊回來打地羊,只要勤勞能干,就能混個萬元戶當當。”
李長青本來人在南方,賺不到錢,還被合伙人坑了一筆,心里就窩火。他過了一個月接到大娘的信,看見信中消息后,更是后悔的不行。
他眼中帶著怨恨,看著還沒給他分錢的張迎年,說道:“你知道李居安在老家蓋了房子后,又賺到萬元戶的錢了么。”
張迎年正在給花澆水,他置辦了個廠子,收了廠房想要搞服裝貿易,將廠房當庫房,把服裝做外貿運去香江,聽說能很賺一大筆。
他吹著口哨,心情很好,說道:“哦,李居安那個鄉巴佬啊。他最多在山里打打獵,能混出啥出息來。放心吧,咱們以后兄弟倆合伙做服裝貿易,左手進右手出,倒騰一下就是一大筆錢。”
李長青嘆了口氣,心中隱隱閃過懊悔。他忽然想到李居安勸他別離開興安嶺,當時他不聽,聽信張迎年。現在他在張迎年身上越來越看不到希望,心中懊悔不迭。
張迎年看出他的顧慮,拍拍他肩,又笑嘻嘻送來一口糖,鼓勵道:“走,咱們今個下午北上進貨去,北上拿到的皮子,送去香江賣,反手就能賺個四五倍。龐多來那小子能賺錢,咱們也能賺。備好錢包,跟我發財!”
“當真能賺那么多?”
李長青聽見利誘,眼睛又瞪亮,心里松動。或許這一回他真能掰回一把,給李家爭光耀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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