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炮試了好半天,他在各個地羊洞穴口放了捕獸夾,還召喚獵鷹在空中呼嘯盤旋,結果地羊更不出來。
夾子,水淹,煙熏樣樣都試過,半點用都沒有,把趙炮急眼的直跳腳,馴鷹人們干脆搬來個馬扎凳,問鄉親們借凳子,和鄉親們一塊守著洞穴煙熏火燎忍著嗆咳。
錢家嫂子已經搭好灶鍋,準備燒柴火做飯。她系著圍裙靠在土灶門口,瞧著獵人們還在田地里搗騰,很貼心地喊小兒子給獵戶們送水去。
趙炮喝著鄉親們送來的水,心里更愧疚了。他猛地站起來喊道:“要不咱們把孫全德喊來得了,這么耗著也不是個事兒啊。”
陳向前說道:“趙炮你沒聽見村里人說么,孫炮被牧場請過去了。”
“啥?牧場請孫全德那犢子去打鼠了?”
“對,孫炮已經去了。”
牧場也有地羊災,最近興安嶺的獵戶炮頭都被挑走,孫全德主動找上牧場,被牧場聘請過去捉地羊。趙炮一聽,這干勁熊熊就燃起來,像是小野牛般吆喝喊道:“快快,加大火力!還真就不信了,能不把地羊熏出來,要是被孫全德比下去,以后咱們再接活可就難了。”
他說是說給馴鷹師聽,但這話聽在宋德生,和陸錦揚耳朵里也很不是滋味兒。
這次林場接活的人是李居安,要是這場捕鼠隊的打鼠失敗,落的是李居安的名聲。雖然小李炮名頭很新,各單位都知道李居安年紀輕,但名聲響亮。各單位本來心中就猶豫,年輕炮頭經驗未必有老炮頭老辣。
這跑山打圍,看得還是經驗和閱歷。老炮頭對經驗,地形的理解,還是要比年輕炮頭豐富啊。
陸錦揚說道:“這要是孫炮打的過,咱們打不出來,回頭哪里還有臉。”
宋德生不這么覺得說道:“孫炮打得多就多唄。回頭咱們直接雇孫為民他們過來干活,給他們錢,活還是算咱們干的,林場哪里不就是看效率么,也有個交代。”
這話讓陸家兄弟聽見,兩人齊齊喊道:“不行!”
宋德生被嚇了一跳:“咋就不行了呢,急眼啥啊,你們兩家恩怨那么深啊。”
陸志強和陸錦揚轉過頭都不搭理他,心中更憤懣,覺得像是被羞辱了。
陸志強嘴里嘀咕:“開啥玩笑啊,要我低頭對孫為民那孫子求他幫我打地羊,還不如要我命。要話沒有,要命一條!”
李居安提著籠子出來了。
李居安掃了眼田地,告訴趙炮:“趙叔,把煙滅了吧,用不著。”
他將熏煙的枝子都扯開,放在地上用鞋底踩了踩,碾了煙灰。三個馴鷹人不解,喊道:“咋了這是?趙炮你說說啊,這后生真是。”
李居安現在是炮頭,他說話也委實不客氣,問道:“三位哥,你們這鷹確保不抓傷皮子不。”
“那必須的。”
“那肯定吶。”
“這是吃飯的家伙,當然抓活的。”
“那行。”李居安將捆繩打開,叫陳向前將尿素袋子拉開,“帶回來一頭進一頭。來不及裝酒捆起來,捆死沒事,別傷到皮子。”
“好嘞。”陳向前雖然不理解,但還是和宋德生一道照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