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炮收了李居安的煙,瞧著遠處的大山,看著悠然自得。
這把李居安看樂了,他笑道:“咋了趙炮,林場喊秦炮和孫叔打圍,你一點都不急眼,把我也拉上,不可惜吶。”
鷹屯的趙炮常年在這嘎達附近轉悠,這是整片興安嶺大山都知道的事。鷹屯的馴鷹師常年和本地獵人搶著打圍的活。趙炮瞧見李居安得空,就來問問李居安的意思,想著拉他入伙。
李居安連聲答應下來,說道:“那也可惜了不是,孫叔接的活,陳大隊長和孫叔關系最好,和秦炮交情也不錯吶。”
趙炮連聲嘆氣,他哪能不知道這個道理。但心里還是癢啊。
“林場組織打地羊,牧場也在組織人手打地羊。咱們一個外鄉來的,還真是插手不進去。”
他想來總覺得氣悶,但沒轍,林場還是牧場肯定都緊著本地獵戶。要是出了啥事,本地獵戶就住在當地,也不會撂挑子不干,其他外鄉獵戶,干完一票直接走了,他們想要找人也找不到。
李居安安慰了趙炮兩句,鼓勵趙炮再接著努力努力:“王大隊長和陳大隊長都有各自的喜好,講不定對癥下藥能管用。”
趙炮尋思著,給他比了個大拇指,喊道:“是這么個理!我聽說陳隊長的阿嫲要裝假牙,我剛好認得一個城里的診所大夫,我引薦引薦去,說不準陳隊長一瞧我還有這層關系,就把活給我了。人情往來,都是學問啊。”
他說著起身就往林場方向走,還真是下了決心,定要多和兩位隊長搞好關系。
李居安瞧他走,他緊忙著轉頭就提著大包小包的糖水罐頭和餅干,給林場汽車部的張師傅送過去,走訪了過去帶教的老師傅,笑嘻嘻說道:“這不是聽說陳隊的閨女也要過生日了么。回頭這一袋也給陳隊帶過去,都沾沾喜氣。”
汽車部的張師傅在林場說話一個頂,說話很有分量,就連陳領導坐他車,都要看他幾分。張師傅真沒想到李居安拿到駕照后這么久,還能惦記著他,樂呵呵地說道:“那可不是,你小子有良心,還記得我這個老東西。好啊,回頭這袋餅干我幫你帶給陳領導,你小子的心意,肯定要送到。”
李居安樂呵呵笑著,離開張師傅家后,直接給牧場的獸醫小陳打了個電話。
獸醫小陳正在牧場給牛接生。他忙完后,摘了手套,給李居安回了個電話:“咋了李炮,你家獵狗又出啥事了。”
他聽到李居安問起牧場地羊的事情后,忍不住拍了把大腿,像是聽見知己般抱怨起來:“這茬子事還真是頭疼的很,別提了。咱牧場啊,現在全是瞎迷杵子,把土豆根都刨了。”
李居安知道,上一世興安嶺有一年,地羊成災,沒想到時間提前了。林場陳隊都忍不住出手,牧場的王隊估摸著也忍不了。
他對著電話那頭說道:“成啊,上回王隊幫忙的事我還沒謝他,幫我遞個話,我后兩天專門道謝來。”
電話那頭獸醫小陳說道:“客氣啥,咱們牧場還得多謝你。成啊,你來了剛好我幫你看看獵狗恢復的咋樣。”
他掛了電話,尋思著這兩天的時間。然后在屯附近轉了轉。
地羊這種野生動物,前爪發達的很,能很輕松地刨土打洞,又叫瞎瞎或瞎迷杵子,以植物的壯根為食。
這玩意兒個頭大,能有一斤多,看不見什么視覺退化,但嗅覺特別靈敏。加上今年夏天溫度升高,母地羊出沒的多,在氣溫下降時,公地羊出沒的多。
這種說法在當地老獵戶嘴里傳的廣,所以當年要是大旱,天氣炎熱,地羊樹林就會暴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