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尷尬時候,我是不敢出去的,卻只聽得他問,“郡主今日沒來吧?”
伙計傻乎乎地道:“來了,在內堂呢。”
所謂內堂,只是隔了一扇木屏風。
聽得錢袋子掉落地上的聲音,然后是一陣沉默,再之后是銀子放在桌子的聲音和腳步匆匆跑出去的大動靜。
伙計大概是愣了一下,才道:“跑什么啊?又沒人追著跟他搶。”
我自己也在里頭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想起丞相夫人鍥而不舍的保媒,不知道為何,素來平靜的心,竟泛起了一絲絲漣漪。
我原以為只是丞相夫人的一頭熱,人家肯定是想娶個年輕的姑娘,為他生兒育女,延綿子嗣,或是紅袖添香,夫唱婦隨。
如今瞧著,他似乎對我是真有意思的?
我自然不會說別人對我有意思,我便會動心。
這些年不是沒有想要對我獻殷勤的,只是,被拒絕之后,多半是再糾纏一二次便算了。
可他似乎是特例。
腦子里不自覺浮起那張臉,許是近來見他的次數多,他的臉在我腦海里特別的清晰。
他相貌俊美倜儻,渾身透著書卷氣,又不失沉穩,更位至翰林,前程無限。
只是,這樣的人他要娶親的話,為何不挑更好的?
表姐叫我不要妄自菲薄,但很現實的問題便是,我是和離婦,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我郡主身份以及是攝政王妃的表妹。
怨不得我會多想的,因為朝中不少人若根基淺薄,確實需要依附大勢力。
他會否是這樣的人,我不好下妄斷,可也不能說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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