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牙,葉千塵忍不住就在心里罵了起來,與此同時他更是抬頭看向遠處,目光像是能穿越層層阻礙一般,欲要將楊少宇那個混賬定死在棋詔院的大門上。
“呼……脫口就是四句圣,你們說鎮北王到底是個什么人啊?”
“四年前他初次來長安城還是個一不合就能將人骨頭敲斷的混世魔王,可換到去年卻又變作了冷面屠夫,直將長安城殺的血流成河,也為自已殺出了個活閻王的恐怖名頭!”
“可如今呢,才過去了僅僅一年,他搖身一變又從活閻王變成赫赫有名的鎮北王了!”
“同是年少無知,只知道逛樓子的紈绔,做人的差距咋就這么大呢?”
說完了棋詔院的事情,陳進不由連連感慨著說道,待說完他還忍不住唏噓著抽了抽嘴。
“呵,那能比嗎?正所謂虎父無犬子,他爹當年就是大殺四方的主,如今輪到他又怎能弱了?”
“再說了,他逛樓子能跟我們一樣嗎?用我爹的話來說,他逛樓子那都是在照顧那些姑娘,好給她們一口飯吃!”
“北境那地十里不見人煙,尋常人連飯都吃不上,又怎會有人時不時的去樓子里撒銀子?還有他當年敲詐勒索北境的富商官吏,據說得來的銀子都被他用于救濟鎮北軍遺孤了!”
此時,許文悠嗤笑了一聲深沉的說道,說完他也嘆了口氣,抬頭就看向了遠處。
如今他們已然到了棋詔院門口,他這般看著就仿佛是在直接看向鎮北王一樣!
“臥槽,有那么夸張嗎?這等消遣的事都能被你爹說的這般清新脫俗?怪不得,早年他逛樓子比你小子都逛的勤!”
陳進一愣有些驚訝道,可他剛說完許文悠抬腳就將他踹到了一邊!
“你給我滾一邊去,說的好像你爹沒逛過樓子一樣!”
“你真以為鎮北王和我等一樣就只想著消遣?自污是一回事,可他想辦法搞錢救濟遺孤那也是真的!否則就以老侯爺當年戰敗丟失幽涼兩州的過錯,北境百姓早就將他趕出去了,又豈會容得他在北境大張旗鼓的‘禍害’那么多年?”
“還有西境那一戰,鎮西侯麾下數十萬精銳大軍可不僅僅是敗于他們的手上,更是敗在了北境軍民百姓的手上!”
“因為在開戰之初,云陵兩州的百姓聞訊便紛紛向著梁州趕,他們有些甚至連武器鎧甲都沒有,直接拎著鋤頭就過去了!”
“葉飛正面硬抗,屠剛大將軍帶著七八萬鎮北軍老兵和北境百姓以雷霆之勢掏了鎮西侯老窩,如此才導致鎮西侯父子走投無路橫死在戰場之上!”
“都說時過境遷人走茶涼,葉昭老侯爺都仙逝了這么多年了,若非他平日經年累月的施恩于北境百姓,北境百姓又豈能如此對他?”
踹飛了陳進,許文悠表情嚴肅,當即正色的說道,那模樣像極了擁躉對偶像的維護!
“嘶……真的假的?”陳進揉了揉屁股,幽怨道。
“老三說的都是真的!鎮北王我沒見過,可北境我幾年前卻跟家中長輩去過。在那里你罵朝廷百姓們不會把你怎么樣,反而會認為你罵的對!可若是你敢當著他們的面罵鎮北王,那你絕對無法完好的走出北境!”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啊!葉昭老侯爺死后,朝廷命吳剛率二十萬大軍鎮守北境,防的又豈止是蠻人!”
此時,謝云殊淡淡開口,說著話又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葉千塵,便見葉千塵此刻依舊在惡狠狠的咬著牙齒,那看向棋詔院大門的眼神更像是要吃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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