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報了姓名,謝云殊也自然是驚訝的不敢怠慢的還禮!原本以他的身份,縱使是面對陳晉安的門生也不至于如此,可奈何方才葉千塵的那首詩太過于震撼了,讓他當下就將葉千塵看作是世間少有的大才。
他們這些世家子弟那可都是手眼靈活的,而且也都明白人脈和門客的重要性。
畢竟一個家族想要長久興盛,單單靠自已族人的努力上進可還不夠,而廣泛的人脈和有才學和重量的門客,也是促使他們長盛不衰的重要條件和衡量他們實力的一個不可或缺的標準。
陳晉安作為國子監六賢之一,可稱之為他門生的人在國子監不知道有多少,倒也不至于讓他這般禮待,然而若是那些有大才的卻又另當別論。
因為誰也說不準這些才華橫溢的人在將來會達成何種令人矚目的成就!如此,那在其未崛起之前就交往絕對是十分有必要的!
然而他剛剛還禮準備開口,突然此前稱呼為自已“賤內”為母老虎的陳竟是上前一步就搶先道。
“竟是陳賢師門下,怪不得如此有才華?”
“在下陳進,見過凌兄!”
葉千塵愣了,有些詫異的看著陳進,下意識的就開口道。
“原來是陳兄!不知陳兄是?”
陳進尷尬的笑了笑,可隨后卻也挺起了胸膛笑道:“家父乃新任禮部左侍郎陳文德!”
“啊,竟是禮部侍郎家的公子,失敬失敬!”
葉千塵一怔,急忙還禮道,說著便忍不住在心里琢磨了起來。
“新任禮部左侍郎陳文德的兒子,原來如此!”
陳文德,這也是個不可忽視的人物啊,倒不是因為其現在是禮部侍郎,而是因為陳家也是如青州趙家一樣,是這些年新近崛起的士族之一。
且陳家還和趙家不一樣,他們不屬于地方士族,一門上下多數都在京為官,而陳文德便是陳家這一代最為代表性的人物。
此人與楊鴻師、高嚴寬乃是同一批,論才學也并不比這兩人差多少。只是奈何他時運不濟,雖出身士族卻偏偏遇上了秦御天,導致這些年始終官運不濟。
秦御天可是個狠人吶,當年登基后對外開疆拓土,對內便是一個勁的打壓士族,乃至于讓這些原本有望成為門閥的新老士族,在武德一朝一下子就斷了氣數,使得多數人都官運不暢,而這其中尤以青州林家最為凄慘。
陳文德是占了地域便利,因為他陳家本就是長安本地人!
而且此人的崛起也就是在這一年之內,而如今升任禮部左侍郎也是得了張之道謀反便宜,因為他的前任便是張之道的長子張晉,且那張晉還是秦御天休朝前親自賞賜任命的。
想到這里葉千塵就笑了,而且笑的像極了老狐貍,隨后更是在心里暗道:“今兒個來著了!”
這些士族子弟,他老早就想結識并招攬了,只是可惜此前沒時間也沒機會,而如今他人在長安城倒也不好在秦風眼皮子底下做這些事。
可現在好了,頂著“凌千帆”的名頭,他根本就沒有了任何的顧忌,而且以這個身份與這些人相交,也更方便他摸清這些人的水準和其家族的態度,不至于被阿諛奉承遮掩了真心。
“凌兄,在下郭超,家父額……乃前任兵部尚書郭子凌!”
“凌兄,在下金州楊家楊承志……”
“凌兄,在下許文悠,家父安定侯……”
“凌公子,小女徐安然,家父……武勇侯……”
陳進開口,其后其他人也都紛紛等不住搶著上前自報家門,而待到最后更有一個容貌不輸林丹雪,且身材氣質卻更勝過她的一個少女也微微紅著臉落落大方的上前。
只是待她說完后,不停笑著回禮的葉千塵頓時就停下了,之后抬起頭就怔怔的看向了徐安然。
“臥槽,武勇侯,徐懷遠的閨女……這特么是武安侯那老頭的孫女啊!”
一念起,葉千塵忍不住暗暗抽了抽嘴,武安侯的孫女,這可逗弄不起啊!那老頭子,若他沒記錯的話可就這一個孫女,且早前還給他介紹來著,只是那個時候他和秦昭雪的婚事還沒定下來,所以一直沒敢答應!而后來……他離開長安城,風流債欠了一屁股,老頭子嫌棄便再也不曾提起了,可如今……
娘喲,這姑娘好像比他還大一兩歲呢,怎么還沒許配人家?
“啊哈哈,是徐小姐啊,令祖父可是武安侯?”
抽了抽嘴,葉千塵笑的有些尷尬和苦澀,然而心存僥幸之下他還是多嘴問了一句,卻不想這一問頓時將徐安然問的眼波流轉,不由的羞怯垂下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