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趙仕英明悟的點了點頭,眼中的震驚逐漸消失不見,可到底是眼神柔和了下來!
其實以他想來,眼前的凌千帆也不大可能是天劍山上的那個年輕天驕。畢竟那可是武道天才,不大可能來國子監求學,且還穿著這樣的一身儒服!
雖是如此,可他的眼神終究還是柔和了下來,只因眼前的凌千帆雖然不是那個凌千帆,但到底還是荊州凌家人。
在荊州姓凌的人有很多,但在介紹時自稱荊州凌氏的便只能是出自那個眾所周知的天劍山凌家。
然而同為凌家人,有人可以住在天劍山上,有人卻只能住在天劍山下的蒼梧城里,甚至亦有人做了貧農佃戶乃至散步于南境靠走街串巷為生。
而之所以如此,便是因為五百年天劍山,凌氏一族開枝散葉下來傳下的人太多了。
武道天賦卓絕的或有本事的自然可以在天劍山和蒼梧城里生存,而若是沒那個天賦或沒本事的,那一代代傳下來便只能淪為旁支末流。
很顯然,眼前的這個凌千帆應該就是這樣的出身,否則他也不至于棄武從文!
然而哪怕是旁支末流,但只要是真的出身于荊州凌氏,那趙仕英便天然的沒有了敵意。
因為荊州凌氏可是鎮北王的娘舅家,而他堂叔如今卻正好在鎮北王麾下任刺史,如此一論他們便也等于是“自家人”了。
更何況,眼前的凌千帆還是國子監六賢陳晉安門下,雖說可能不是親傳,但既能進入國子監且能在陳賢師門下聽學便已足夠讓他高看一眼而不敢怠慢。
這般想著,趙仕英突然就露出了笑臉,當下就抱拳躬身道:“原來是凌兄,幸會幸會!”
葉千塵沒有感到詫異,因為在趙仕英變臉的過程中他已然洞悉了趙仕英的心思,當下便也笑著回禮道:“客氣客氣,我看趙兄卻是一副武人打扮,想來該是文武雙全之輩了?”
聽了這話,趙仕英心悅的點了點頭,可隨后便又忍不住紅了臉道:“慚愧,我青州趙家世代都以科舉入仕,可到我這雖自幼就讀得圣賢書,然而心中卻還是向往萬里疆場!”
“只是奈何天賦不足,至今也不過才堪堪八品,倒是與凌兄不敢相比!凌兄既與天劍山凌氏同出一脈,也當是文武雙全之人了!?”
說罷,趙仕英便抬頭打量起了葉千塵,只是奈何縱使他仔細看了好一會也都未能看出葉千塵的深淺。
“嗨,趙兄謙虛了,八品已然很令人敬畏了!實不相瞞,在下雖然懂得些劍術,但奈何天賦有限,否則也不至于轉而求讀圣賢書拜入國子監門下了!”
“對了,趙兄既然出自青州趙家,那為何不去北境呢?前些日子我聽一些師兄說,如今的陵州刺史就是出自青州趙家,且當下鎮北王在北境求賢若渴,以趙兄這般文武全才若去投奔趙刺史當能為兄謀得一個不錯的前程?”
說著,葉千塵便露出了一些疑惑之色,顯然他現在已然是進入角色了。
“這……”
趙仕英有些尷尬了,甚至在葉千塵的注視下還忍不住有些心虛,那種感覺就像是在問他為何不像他二叔趙彥鴻那樣一同效忠鎮北王而是選擇背叛一般!
就在這時,那半天都插不上話的林丹臣突然就趁機開口道:“呵呵凌兄不知,趙兄其實是陪著我們兄妹來的!”
而說著,林丹臣臉上還不由的流露出了幾分尷尬和酸意!因為這一路來他們兄妹和趙仕英雖然是同行,可這出頭的事情卻都是以他為主,然而如今葉千塵卻反而與趙仕英聊的火熱,這頓時就讓他心里感到空落落的!
尤其是在得知葉千塵竟是出自荊州凌家且是陳晉安門下后,他更是將此前的記恨和惱怒全都抹去,只剩下了激動和急切的想要攀附的心思!